就在田二爷两口子,因为消息传递不出去而焦急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解除封村的消息。
告示上说,由于杀害白老三的老婆的凶手,已经抓获归案,明日就要在县衙开堂审理,除了田老汉家涉及命案,朝廷将继续派遣衙役看守,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同时,告示中还指出,在全村排查凶手的过程中,田二爷家后院隐藏有两名不明身份的男子,而且也没有路引,按照大圣朝户籍制度,两人将被作为流民,押往南京服劳役半年,以儆效尤。
田二爷本来听说全村解封,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此举说明被抓的田二十九两兄弟并没有招供,所以朝廷没有发现自己等人的大事,否则不会轻易这么放过自己。
原本想着既然田二十九和田三十的身份没有被揭穿,最多也就是打几板子,自己再用银钱疏通一下,就能将两个人赎回来。
谁知道县衙里面的老爷抽的什么风,居然搬出了百多年前的户籍路引制度,还严格遵照执行,非要让那两兄弟去做苦役,不过幸亏时间也就是半年而已,为了不弄巧成拙,那就只能让他们辛苦一趟了。
就在大批人马撤出白家村的时候,一队新换防的衙役留在了村里,按照告示上的说法,是继续保护田老汉家这个涉案场所。
只是其他村民没有注意的是,前几天还穿着锦衣卫服饰的张虎和小旗官,如今也都摇身一变,穿上了衙役的衣服。
吕小伟临走之前,把怜烟又单独叫到一个房间,叮嘱了一些监视中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义妹,这两天我要去县衙处理白老三的案子,虽说你已经跟随我好几年,但这次是你第一次单独行事,我希望你戒骄戒躁,我相信你的能力。”
怜烟顿时觉得自己的肩上担子沉重,愁眉苦脸的问道:“义兄,假如有突发情况,我来不及给你禀报,怎么办?”
吕小伟淡然一笑:“事急从权,你自己做主。”
说完,溺爱的轻抚了一下怜烟的头顶:“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线索断了,咱们再找就是了,给自己点信心,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嘛。”
怜烟听完义兄的安慰,一扫刚才的颓势,重重点头道:“义兄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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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县的严知县,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锦衣卫小旗官,前几天居然拿着锦衣卫指挥佥事的手令,来县衙调遣官差,说是要执行机密任务。
就当严知县想要亲自拜见这位四品张大人的时候,却被以这次任务需要保密为由阻拦,让严知县碰了个软钉子。
严知县这几天总觉得这位锦衣卫指挥佥事张大人,称呼有些耳熟,再翻看了众多朝廷邸报之后,严知县更加苦不堪言,原因则是,锦衣卫里面姓张的指挥佥事,正是常年陪同那个有着“官场鬼见愁”外号的八府巡按吕小伟,巡查各地案件的官员。
每次朝廷下发的邸报中,虽说重点都是讲的这位吕大人,如何使用各种手段,破获那些冤假错案,但是字里行间难免提到了张虎的名字。
严知县深知这位“官场鬼见愁”的吕小伟,那位不但向来铁面无私,而且自带“奇案属性”,只要是他现身的地方,肯定会遇见那种几十年不遇的大案要案,更有数十位官员被他罢免,就连剥皮的已经有两位了,谁听到不害怕?
自从猜到锦衣卫张大人的身份,严知县就茶饭不思,天天派遣留守的几个衙役,去白家村探听风声,可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并不是自己借出去的衙役不讲旧情,而是封锁白家村交通要道的人,偏偏都是锦衣卫的人手。
严知县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之余,赶紧让师爷找出自己这几年判罚的案子,一个一个的重新梳理,唯恐自己步入其他官员的后尘。
不过严知县的担忧属实有些过了,虽说吕小伟已经被朝廷官员传的犹如勾魂判官一般,但是遇见那些虽有瑕疵,但无伤大雅的官员,吕小伟秉承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也并没有一棍子打死。
就在严知县刚刚重新翻阅完案卷时,门外传来一声禀报声:“下官锦衣卫驻昆山县校尉,拜见大人!”
字正腔圆的官腔,顿时把向来胆小的严知县惊的站了起来,手中的毛笔已然掉在桌子上,却是浑然不觉。
只见严知县嘴里念叨着:“拜见我?这时出动锦衣卫要抓人?我也没干什么啊,这可如何是好?”
屋外的锦衣卫校尉也是一头雾水,衙役不是刚说过,知县就在内堂么,怎么禀报了这么久,也没个声音回话?
片刻后,锦衣卫校尉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音道:“下官锦衣卫驻昆山县校尉,特来归还我家大人借调的衙役,请知县大人签收。”
听见只是签收借调的衙役,严知县长舒一口气,整整衣冠后,打开房门,对着校尉笑道:“都是为了朝廷办事,何必如此生份,回函交给我吧,我这就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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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严知县从校尉手中接过回函,回身在桌前签收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提道:“不知你们锦衣卫指挥佥事张大人,是否也和你们一起回来县城?目前下榻何处啊?本官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嘛。”
校尉拱手行礼道:“启禀大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张大人的行踪并不知晓,不过,随同我们一起回来的,有张大人的师爷,或许他比较清楚吧。”
“哦?张大人的师爷?他在何处?本官这就前去拜会。”严知县急匆匆的询问道。
校尉将严知县签收的回函放入怀中,这才拜别道:“师爷这会就在院外,说是等交接手续办好后,再来大人拜见大人。”
严知县捋着胡须,笑着称赞:“不愧是张大人的师爷,一切以公事为主,由此可见张大人管教有方啊。”
目送校尉离开后,严知县刚要转身回房间,眼角瞟到院子进来一名青年书生打扮之人,略一思索,便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刚才那名锦衣卫校尉口中的张大人的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