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四日,蒙军仍未发动攻城之战,只将大队轻骑派遣出去,将周遭百里之地洗劫一空。同时铸造了数十架小巧的投石车,而那巨型投石车与攻城车,尚在打造之中。
易逐云没等到郭靖率兵前来接应,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托智缘为自己备下数套皮甲,因那铁甲虽坚,却过于沉重,于行动间多有不便。
直至第五日,蒙古大军终于开始攻城。
大胜关外,蒙古大军列阵于关前,旌旗飘扬,战鼓震天。
前有二十余架小型投石车,在鼓声与令旗的指挥之下,开始有序投石轰击大胜关。
只见那石块犹如流星,自投石车上疾飞而出,或击中城墙,或砸向城垛,亦有直接飞入城关之内。
蒙军还有一队弓弩手,朝着关墙之上放箭。城楼上的守军或躲在城垛之后,或以箭矢还击。
易逐云仔细观察蒙军的阵形,发现其两翼与后军皆排列得严丝合缝。且并无冒然冲锋搭云梯之举,显然是在稳扎稳打,企图慢慢消耗大胜关的守军。
蒙古骑兵在野战中威名赫赫,守军亦不敢轻易出城迎战。
易逐云心知自己难以接近察合台,蒙军高层议事也不会传唤他,他明白自己尚未得到蒙古人的完全信任,只能与智缘走得稍近一些,意图寻找时机。
蒙军连续攻打了两三日,易逐云心中并未燃起热血,反而觉得索然无味,这与他心中所想象的战争大相径庭。
或许,大部分的普通士卒亦有此感,而唯有那主帅,方能体验到挥斥方遒、统御全局的豪情。
此间,他深感那句古语之精妙——“侵略战争,不过是野心家与政治家利用普通士卒之生命,以实现自身之野心与权力欲望。”
但这战争之道,却又博大精深,无论是布阵、进攻、防守,还是前进与后撤,皆有其独特的智慧与策略。
至第四日,蒙军再度发动猛烈攻势。
此次,他们不再使用前几日的简易投石车,而是采用“霹雳炮”。这“霹雳炮”设计精妙,或为铁罐,或为陶罐,内填火药与金属碎片,置于特制的投掷装置之上。
随着信号发出,火光骤闪,伴随轰鸣之声,一枚枚“霹雳炮”被点燃,朝着城墙飞去。
爆炸声此起彼伏,虽未能令城墙崩塌,但在石壁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更使得守军人心惶惶,士气大挫。
轰隆隆的鼓声与爆炸声持续了一上午。
在连续的轰击之下,察合台一声令下,蒙古四个千人队闻令而动,云梯与攻城车缓缓推进,后面还有三个候补千人队紧随其后,缓缓跟进。
这一刻,真正的考验才算开始!
郭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城头。
他身披厚重的铁甲,腰悬铁胎弓,手中紧握一柄丈余长的铁枪,气势如虹,威风凛凛。
蒙古大军为了掩护攻城队伍,数队弓手如同流水般轮换,朝着城墙之上倾泻箭雨。在密集的箭矢覆盖之下,攻城队伍向前推进。
郭靖眼见箭矢如雨,他挥动手中铁枪,将射来的箭矢轻松荡开。他猛地将长枪往地上一杵,大喝一声:
“擂鼓!”
城墙之上,鼓声顿时隆隆作响,仿佛有雷霆万钧之势。城墙上的士兵们或持枪,或持刀持盾,严阵以待。
郭靖神威凛凛,用蒙语喝道:“察合台听着,你无故来犯我大宋疆界,害我百姓。若你不速速退兵,我大宋义兵四集,必将你这两万蒙军杀得片甲不留,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他内力深厚,声音如洪钟大吕,回荡在战场之上。蒙军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相顾失色,心中生寒。
察合台在远处听得郭靖的喝声,心中暗自赞叹:“好个金刀驸马!”
他当即下令,加速攻城。
蒙军攻城队如潮水般涌来,尽管在城头的箭雨之下死伤惨重,但阵型仍旧不乱。云梯纷纷搭上城墙,攻城车靠近城墙,撞击车则直逼城门。
双方将士迅速陷入短兵相接。
城头之上,郭靖的身影如风似电,手中铁枪挥舞,轻松地将一架架云梯挑翻,刺下无数蒙军战士。
察合台眼见郭靖如此勇猛,心中大怒,环顾左右,大喝道:“谁人去将此人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