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军扔下了一堆垃圾,立刻遭来了一些居民的哄抢。有几片破菜叶子,一个孩子抢到了,立刻就填到嘴里吞了下去。
王秀峨气得大骂,对韩行说:“这些伪军可恶啊,不什么不放城里的居民一条生路呢?”
韩行说:“这还不是软人质,有老百姓掺杂在城里,我们的枪炮就受到了限制和束缚,这是拿着老百姓当人肉盾牌啊!”
韩行这些人进了城,穿着八路军的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引起了一些老百姓的侧目,有的老百姓还伸出了大拇指。韩行从东面穿城,一路上只看到了商铺生意冷落,许多店铺都关了门,只要和吃的有关的商铺,那价钱真是高得吓人,而且还没有货。
一路上现了各处都在丧,不是这里死了人,那是那里死了人,银幡招展,纸钱遍地,痛苦的锁呐声吹得人心里好不凄凉。韩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说,聊城的人民啊,你们受苦了,七年涂炭,聊城居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胜利了,胜利了,可是今天的居民仍然挣扎在死亡线上,早一天解放,就能挽救许多人的生命。
二万居民,每人一斤粮食不算多吧,每日就得消耗二万斤粮食。城被封锁,老百姓没吃没喝,被困在了城里,光饿也饿死了,可伪军就是不敢往外放人。
伪军有点儿存粮不错,那是供他们自己吃的,哪还管老百姓的死活。
路过了巍峨的光岳楼,这座著名的城楼,斑驳的墙壁上弹痕累累,上面驻满了官兵,再往西就是老专署了,现在是王金祥的司令部,再往西就是聊城军统站。
军统站门口,全是一些便衣特务站岗。自从被李小丫抄了老底后,军统站由地下走向公开,这是第二次的大繁荣。但是螳螂挡车,繁荣不了几天,肯定在人民的打击下,再次陷入覆灭。
门口的小特务一见来了这么些的八路军,不禁大吃一惊,如临大敌一般。王老三上去说了一些话,小特务这才放了心,收起了枪,有人赶紧去向赵洪武报告。不一会儿,赵洪武亲自来迎接,老远就拱着手,对韩行说:“四弟、五妹来了啊!请——请——”
韩行目不斜视,凛然傲气,大摇大摆地在赵洪武的引导下,穿过前院,进入了后院,入了堂屋。
堂屋里有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后头一张大条几。按照主东客西的规矩,分别落座,王秀峨、李大中、孙大突、王老三就站在韩行的身后,那也是高的威武,瘦的精神,女兵王秀峨更是飒爽英姿,豪侠中带着几分女人的勃勃英气。
小特务很快上来了茶水,但是两人谁也没喝,过去是一个战壕的战友,现在成了形同陌路的敌人。还没等韩行说话,赵洪武先说开了:“如今的八路军真是鸟枪换炮了,人也多了,枪也厉害了,叫人好不羡慕啊!”
韩行也针锋相对地说:“如今的大哥也比过去强多了。过去的大哥,这里躲那里藏,几天换一个地方,还被日军抄了老底,恨不能家都没了。可是今天的大哥,住在深宅大院里,还有了这么多的人马,好不得意吧!”
“那是噢,”赵洪武骄傲地说,“抗战胜利了吗,也得享受一下胜利果实啊!”
韩行没有闲功夫和他说这些废话,亮开了正题:“大哥啊,如今国共两党的恐怕要开战了,大哥看来,谁胜谁负?”
“那还用说吗?”赵洪武傲气十足地说,“肯定是国民党胜,xxx败!”
韩行摇了摇头说:“非也,非也,肯定是胜,国民党败!”
两人一说话,就顶起牛来了,看来要僵。韩行想了想,不必和赵洪武较真以后的事情,还是谈点实惠的吧,对赵洪武说:“大哥啊,我看今天争论谁胜谁负的事情没有意思,历史自有定论。咱还是说个事吧!杨金歧是不是在你这里关着。”
赵洪武一听此话警觉了,韩行此次来,肯定是为了杨金歧的事情。遂对韩行说:“我也不瞒四弟,确实在我这里关着。”
韩行对他说:“大哥呀,你我都是抗日志士,这个杨金歧也是抗日的,抗日的抓抗日的,有点儿不大对吧!今天我来找大哥,就是想请大哥网开一面,放了杨金歧。”
赵洪武鼻子一哼说:“我们抓杨金歧,不是因为他抗日,是因为他是聊城的头。我们不抓他不行啊,这件事已经捅到了上面,戴局长那里挂了号的,我当不了家啊!”
韩行一听他来这个,使出了杀手锏说:“聊城的军统站,我究竟是不是站长?说话还当不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