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不知他想到了些什么,墨眸底光华流转,抬眸看向对面一身绛红衣衫的人,道:“十殿下有伤在身,可饮得酒?”
夙丹宸想起相府门前的事,一脸关怀地看向夙栖止。
“对啊十皇弟,我刚才轻轻拍你一掌,你都咳得这样厉害,想必伤势不轻,怎么能同我喝酒。”
“无妨,区区小伤,何足挂齿。”
夙栖止笑道,纸扇轻打,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不知殿下伤从何来。”
兰子卿突然问道。
夙栖止答道:“小王与国师在楚州遇袭,小王一时不备,受了那袭击者一剑。”
“殿下遇袭是何时发生的事?”
夙栖止拿纸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大概是十天前。”
十天前……
按路途马程,正好是应玄抵达的时候。
应玄一到,太子殿下便遇袭……
未免太巧。
兰子卿端起茶,用茶盏掩了深思的容颜。
“兰相,有何不妥?”
夙栖止被他这样追问,心里渐渐起疑。
夙丹宸同样疑惑地看着兰子卿。
兰子卿松开眉头,放下茶盏,笑道:“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公然袭击殿下与国师,不知殿下可有抓到那名袭击者?”
夙栖止提起来,一副惋惜的模样,“那袭击者打不过国师,便潜入深林再也不见踪迹,可怜小王白白受了他一剑。”
“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来袭击十皇弟和国师。”
夙丹宸皱起英眉。
夙栖止作为“被袭”者,反而云淡风轻的模样,翩翩打转纸扇,甚是潇洒不羁。
“听说楚州多强寇,说不定是哪个不长眼的草莽做得,我离开楚州之前,已经下令命当地官兵清缴草寇。”
不对。
普通草莽身上,怎么会有天下城的令牌。
袭击者若不是天下城的人,便是有人存心栽赃嫁祸给天下城。
这样做……目的何在?
种种谜团,就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叫人理不出头绪。
罢了,此事太子自会着人去查,何必自寻烦恼。
兰子卿抛下心中疑虑,恢复成淡泊清雅的姿容,在旁静静听他二人言笑晏晏。
这一会儿功夫,夙丹宸与夙栖止已经从楚州遇袭一事谈到了地方风土人情,他二人由于性情相近,在众多兄弟中关系最为亲厚,如今阔别数月,自然有许多叙旧的话要说。
夙丹宸听夙栖止讲起地方奇闻异事,一双桃花眼晶晶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