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绝对刺激的氛围中会心跳加速。
只有那庞大到不正常的圆月见证了许肆下药的全过程。
许肆端着莓果泡酒推门,走进房间,脸色平静从容,眼神是温柔的,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具有迷惑性的表情。
另一只手捏在背后,舒缓紧张的情绪。
出乎意料的。
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居家服,同之前黑色的是同一个款式,只不过换了颜色,倒是很配他那一头顺滑的银发,有种带感的神性。
赤着脚立在水草般浓密的地毯上,靠在窗边赏月。
许肆能看见他那双好看的长眉挑着,烟青色的血管埋在薄白的皮肤下,修长的指尖夹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是棕色的伏特加。
美酒,月光,暗黑的豪宅,天神一样的男人。
若是被摄影师捕捉到,一定会拍出一张顶级质感的照片。
拱窗的淡灰月光格子状投射进来,洒在他的半边身躯上,他微微眯眼,微抬下巴,喉腔里滚过酒,语气有些沉醉的迷蒙。
“怎么来了?”
“请你喝酒。”
许肆把酒轻轻放在桌上,坐进柔软的沙发里,任由身体放松陷下去。
裴枕随意将酒杯搁置在床边的暗格上,不紧不慢走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没有像上回那样刻意挨近许肆,朝向她,声线模糊:
“可以喝了么?”
许肆给他倒了一杯,“应该可以了,不用泡太久,果子泡久了,泛酸。”
“刚刚喝了附加特,我清清口,一会尝尝。”
他没有端起那杯酒,挑开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那烟有隐隐的薄荷香气,从男人的唇边漫出来,临近窗沿,全都被贪婪的晚风吸食干净。
许肆也没有催。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她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周围,想要避开与裴枕对视的机会。
熟悉的房间还是那个格局。
唯一多出来的,就是一尊摆在柜子上的木雕,细碎的木屑落在地上,旁边放着一把雕刻刀,整体看上去,是一尊还没完成的女神像,面部还被一个黑色的绒布遮盖住了。
许肆有些诧异:“你还有时间做这些?”
“为什么没有时间。”
“管理着三合社,应该很忙才对。”
他微微侧身靠近窗,雪白的手背上有拿刀后摩擦的绯红痕迹,不严重,只是太白,显得触目惊心。
似笑非笑:
“许总,我受伤了,还要天天为手下卖命,那我这个社团头目,倒不如不做,去跳楼算了。”
“……”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