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八月。
便是尼罗河泛滥的日子。
碧纱般的河水在肥沃的土地间流淌不停,于金色的阳光下如波动的绸缎般灼灼闪着。流着热汗的平民男人们成群结队,手拿沉重的河神木雕与宽阔铜盘。而牵孩童的妇女则跟在后头亦步亦趋。
不知道是不是为此情此景,河畔竟还有乐手在奏响单调孤单的鼓乐,穿纱衣的少女则盘腿于其对面,拍手哼唱,偶尔打一下叉铃作伴响。
泛滥的尼罗河畔宁静和谐。
却在下一刻被阵匆匆马蹄声打破。
方才还低头行走的人们皆好奇朝远处眺望,只见那层层迭迭的绿色芦苇丛中,健硕的马匹正大阔步飞奔而来,所到之处惊起汲水的雪白肥鹅,扑闪翅膀大叫着乱跑。
飞溅的水花与马蹄踩进水洼的声音在空中交互。分不真切。而如此凶猛奔跑的马背上却坐着位身着雪白纱衣的面纱女郎。
她看起来很年轻,身段偏瘦弱,乌黑及腰的长发正肆意飘摇与风纠缠。身上的金色项链与雪白纱衣无不暗暗提示出女郎身份的尊贵。
由于身穿裙子的缘故。
那娇小的身躯竟还是斜着并腿跨坐在马鞍上,令人心惊不已。好在她紧抓缰绳,动作之间生生将这高头烈马置于自己控制之中。
乍看还有幅不留神便就要驾风而去的样子。
……
“王后陛下……”
菲拉正站在与尼罗河接壤的偏殿门口,低头望着时不时拂过她脚面的水面,边提着裙边,边呼唤道。
梦幻般染着紫雾的天空弥漫着傍晚的宁静,从远处若隐若现传来声声竹笛声,似乎是农户在互换羊群与耕牛回家。
水波如纹。
你弯眉牵着马自芦苇丛间踏水而来。
“菲拉。”
你颔首回应道。
水虽浅走起来却还是有些许费力的,纵是强壮如马儿也忍不住走几步后就要仰头呼噜几声。你忙笑眯眯地拍拍马脖子作安慰,拉着缰绳从两旁的芦苇丛中间的及膝河水走上阶梯。
细腻的脖颈皮肤处金灿灿的宝石项链显得熠熠生辉,而随着走动的姿势,裙摆也在浅浅的水波中飘动浮现。
是独属于纱的质感
静谧的宫殿。
高矮不一的长颈铜瓶中点着红焰,摇晃的火光好似有着柔软身躯的舞女之姿,害羞掩藏在层层迭迭的雪白纱帘中跳动着独属于自己的舞步。
刚卸下头冠的青年正半跪着蹲在你身前,偏头枕在你大腿处,手紧紧抱着你的腰身,后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你坐在榻边笑着用手轻轻抚摸对方的头顶。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