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塞斯想了想,又将自己脖颈上的荷鲁斯之眼解下来,放在你手心……
………
你怎么可能就这样呆在这里呢?原本的计划就是要离开的。
没错。
离开王宫,离开埃及……
只不过……
你将手放进水中,任由那条荷鲁斯之眼从手心飘飘荡荡地慢慢沉入清澈的河底。这条项链不管他给你的目的是什么,都太过显眼……
傍晚的埃及。
暗紫色的天空与波澜起伏的河面连接一片,微风吹起河面上的莲花,有脆弱者甚至掉了几片花瓣,小船儿般往更远处浮水飘去。
你悄悄从楼梯处站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裙,按照方才他的行路轨迹走去。
是的,你其实也在好奇。
他到底会怎么做?
他刚才的意思分明不是先去找法老说清这件事,而是要……
你暗暗攥紧手心。
……
穿过层层的高大米色圆柱,你光着脚,悄悄跟在青年身后,但他实在动作太快,加之你的顾虑极多,既不能让青年发现又要随时注意王宫中是否有其他人注意到你……
一来二去。
果然将青年跟丢。
何况你脚上还沾着水珠,匆匆忙忙,简直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王宫中乱逛。但这样湿哒哒的落汤鸡模样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你忙去乱找了处看上去像是晾晒衣物的地方用坛中凉水微擦身后取了件干净衣裙穿上。
坚硬的地板被燥热的太阳烧出烫感。
你漫步行于王宫中,听到来自卫兵的列队步伐声就立刻往另一个方向转去,亦或是丝毫的说话与风吹草动,也会立刻扭头躲避。
就这样。
误打误撞,竟来到一处十分静谧的宫殿。
奇怪的血腥味道冲入鼻腔。
风裹挟着尚未从空气中散去的哀嚎,却在你认真聆听时彻底消失,好奇心驱使你探身走进里面,然而深红色的浓稠液体随着你的踏步拂过脚心,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你忍着恶心,低头看去。
此处的庭院中全是仰躺的尸体。有卫兵,有侍女,甚至有紧紧抓着盘子的侍从,他们仿佛还来不及呼救就被人用刀割喉毙命,惊恐的神色甚至未从僵硬的脸颊上消退。
发生了什么?
你不敢置信地继续往前走,仿佛灵魂也被这些可怖的场景吓出躯壳般呆愣着,直到一阵争吵声将你神志唤回。
“你我都是父王所生,你怎知我没有相同的野心?凭什么你就是尊贵的拉之子……”
“……就算你禀告父王又怎么样?我是下埃及贵族之后,下埃及的长老都会支持我的,我告诉你,只要我……”
你连忙几下擦了额头的细密汗水,闪身往内宫旁边的角落躲去,此处是墙壁间的夹缝,坐在这里正好能背靠着房间的外墙。
冰冷崎岖的石面膈着背部肌肉。
你完全大气也不敢出。
“叁弟,瞧瞧你现在嚣张跋扈的样子……”
青年低沉的声音穿过房间石壁来到你的耳边。与帕皮耶高亢的骂声比起来,简直有如地狱的低语也过犹不及。
“什么……”
帕皮耶的疑问被一声极快的风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