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辛家大宅的书房里,辛老爷反手给了辛冲一个耳光,打的他跌坐在地,手捂着脸颊,满脸都是悲愤和不甘的神情。
“废物!偷都不会偷,还把自己的功名给革了,你还有什么用?”
“本指望着你能读书有出息,能给列祖列宗争光,你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吟诗颂词,好好读你的本经就是,书院的先生都说了,你中个秀才是稳的,明年下场中了举,我辛家也是士族了。”
“现在好了,童生资格都给抹了,你拿什么去考进士,你这个废物,偷了人家的诗还被人家给捅出来了,你是不是傻?我家没有钱吗?你不会拿钱塞给人家买断?”
“蠢猪,更可气的就是出了事,也不回家告诉我,被人直接捅到礼部,再从上面压下来,现在家里给你找人都没有办法,我怎么生出你这个蠢物来了!”
辛老爷越想越气,又踢了辛冲几腿。
这两天家里的酒楼布庄客栈等产来,只要是在山南县管辖内的,都被山南县衙以临检为名搜查了一遍,找了些莫须有的过错,封了两家店铺,让他莫名其妙。
找了关系花了好些银子,才得知,自己想要弄卤肉方子的那家小食肆竟然是山南县尉亲戚家开的。
尼玛,这事整的。
若是早知道,自己也不做这个恶人了,那卤肉方子固然好,山南县尉也不足为奇,但自家虽然也有靠山,到底也只是个商户,民不与官斗,何况自家不少的产业都在山南县呢。
商业上的争斗嘛,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多花些钱也能摆平,那李县尉就是个贪财的。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家儿子被革了功名的事,也与这任记食肆有关。
辛冲被革了功名后,被辛老爷请家法狠狠地收拾了一通,又罚在祠堂反省。
到底是亲生的,打了儿子身上,疼在爹娘心里,在夫人哭哭啼啼下,才关了两三天就放出来了。
放出来没有两天,今天出了一趟门,回来就来求他,说是遇到了仇人,要老爹帮他报仇。
当日辛冲功名被革,被赶出书院,事出突然,辛老爷震惊之下,细问了事情经过,知道儿子冒用了别人的诗词,却被两个不知名的少年识破,和青岩书院设计,下了圈套,将他逼出了原形。
被青岩书院直接就捅到了最上面,事情恶劣这才处罚极重。
若说仇人,整个青岩书院都是他们的仇人,但辛冲最恨的就是那两个乡下土财主的傻儿子。
特么的,辛弃疾又不是你爹,你管我用不用呢,真是多事。
但当时他又羞又气又慌张,乱了手脚,本来挺精明的一个人,不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了,在被逼出原形后,只能慌乱地逃走。
竟没有问那两人的姓名,也不知道那突然出现的一大一小两少年是什么人。
被家法打了一顿,也就是些皮肉之伤,老爷子骂的狠,手下还是留了情,没有下狠手,在祠堂里待了两天,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关了这几天,也是烦闷,就带了长随上街溜达溜达。
上街玩嘛,自然要去热闹所在,那城南区的最热闹的所在就是城南坊市了。
来到这里,却见到三三两两的学子兴高采烈地向着另一条街而去。
他还见到了几个相熟的文昌学子,羞的他躲在树后,用袖子遮面。
等到几个同窗走过才敢露面,却也听到了刚刚那几人说的话。
“快走,快走,今天那任记食肆请了品花楼的头牌过来唱词。”
“听说,还有那位被辛冲剽窃过的真辛弃疾大作,就是那“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那一首,说是门口已经放出了全文来了。”
“可不是嘛,真是好情怀好气魄,我们快走,据说已经去了许多人了。”
……
辛冲阴沉着一张脸,任记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