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婶拎着小云借给她的一小袋大米,喜笑颜开回家,任家小姐果然是个心善的,自己只不过流了几滴眼泪,她心就软了,给了自己这些米,这一小袋怎么也有两三斤了,加点薯根加点干菜,一家人也能坚持个一段时间了。
这米是小姐给的,不是借的,不要一文钱。
阿米豆腐,小姐真是个大善人。
她兴冲冲地拎着粮食往家跑,在门口就遇到了自己的妯娌马二婶。
两家住在隔壁隔,老二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老马头在世分家,一家得了五亩地,算是下河村的小中产了,却等到老马头死后,兄弟两人守成都守不了。
一个生病拖累,一个生了四五个娃儿一长串儿的嘴要吃,马二婶家又有个无底洞的娘家要贴补,三天两头上门来打秋风,将家底耗光。
老大家还能剩下两亩,老二家是一亩都没有剩下,全靠着佃了了钱地主家的田过活,种的田还是老马家原来的田,却已经姓了钱,不过现在是姓了任了,他家跟着田一起转到了任家。
“哟大嫂,这是上哪家借的粮啊?”
马二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大婶手中的粮食袋子,这下河村家境都差不多,这个时候谁会借粮给她呢。
除非她去任地主家借粮了。
马大嫂白了她一眼,这个妯娌可是个好吃懒做的,还贴娘家,不然老二家的日子哪这样艰难。
“大嫂匀点给我嘛,你侄儿饿的在哭呢。”
马二嫂见大嫂不理自己要走,忙扯着嗓子喊。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娘家不是在上河村嘛,你的兄弟日子不是好过的很,平时走的那么勤,这时候,亲舅舅做什么去了?”
马大婶恨声道,自己家的儿子女儿都没有饭吃了,她娘家兄弟一来,把米缸挖空都要给她娘家兄弟做好吃的,等到家里没吃的了,又来自己家装可怜了。
“怎么没有关系,几个丫头片子饿就饿着,大毛二毛都是你的亲侄子啊,他俩可是老马家的根苗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呢……”
马二嫂嚷道,“真是狠心的伯娘啊,自己有饭吃,亲侄儿都不管了啊……”
马大嫂气极,“说的我自己没有儿子一样,我儿子都没有饭吃,我还给你养儿子啊,人家云小姐菩萨心肠,看不得穷人受苦,赏了我这一袋子米,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啊,是任家小姐给的……”
“不对啊,上次我也向大管家借粮,他说自己家都不够吃了呢……”
“任家小姐真是活菩萨啊……”
……
“我昨天看到大管家出村子了……”
“现在是小姐当家……”
……
旁观的众人议论纷纷,越说眼光越亮。
就有人说着说着就跑开了,那马大婶自知失言,一溜烟儿就跑回了家。
那马二婶还想着和她吵呢,难得有这个机会,让村里人看看这个大伯娘的心狠。
却发现周围的人都跑光了。
她愣了一会,猛地一拍头,尼玛,自己真傻,真的。
她跑回家拿了一个大麻袋,就向着任家冲了过去。
……
“小姐,外面来了许多村民,要见你呢。”
小云回到二进院子,看那大栓熬猪油准备做肥皂。
家里上次制的草木灰水还有,就是油脂要快收不到了。
这些天上河村到清源镇这一带的草木灰都收不到了,地方小,物资也不齐全,就连猪油植物油都给他们收的涨价了,就这样也快收不到了,小村小镇的,哪有天天杀猪呢,就是杀猪那板油别人也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