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老杨家里,唉声叹气的。
已经是第五胎了,还是没保住。
寻了看妇人病的婆子来瞧。
婆子也是没法子了,数落着杨老二,“你媳妇下面都长鱼口了,她怀了身子,你就不能歇一歇吗?”
真是一辈子没得过女人似的,难怪娶的媳妇没了。
杨春云错愕地不知说什么是好,“我、我……”没有。
后面的话,杨春云不敢说了。
他爹日盼夜盼的,就想听到孙儿的哭声,才能瞑目。
老三洞房那天才发现自己不行,他爹就把喝醉的他赶进新房里去了,第二天醒来,他也是吓一大跳。
后来,薜竹没多久就发现怀上了。
弟媳变成媳妇,他一出现就被村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他根本就不想的,便对着薜竹爱理不理的。
大哥傻乎乎的,一点不避讳,对她多有照顾,被村里的人看到了,就说他们三兄弟共妻了。
薜竹就被刺激得小产了。
他爹一听孙子没了,直接就晕了过去,一醒来想对着几个儿子哀嚎的。
后来便是一直打压着要他赶紧让薜竹再怀上。
最后杨春云还是逼着自己,喝了几碗烈酒才匆匆了事的。
但薜竹一年多了,一直没消息,他爹病情时好不时坏,性子越发阴郁,棒打他,说他不行。
反正村里都说他们老杨家共妻了,都被人说了去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就让老大夜里进了屋里。
再后来的事,已经是杨春云无法控制,无法面对,又不敢让外人知道的了。
躺床上的薜竹,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姑母不见她、姐姐也不理她了,她被杨家困在家里,如同坐牢。
刚开始嫁进杨家,要什么就给什么的,家里男人全宠着她,她飘飘然的,她原本就是要过这样的好日子,觉得自己不需要姑母和姐姐的帮抚,也能过得好。
只要她生个一儿半女,在杨家,谁都得听她的、让着她、哄着她。
可没想到村里那些人背后里会这么说她,她看见许久没见到的先生,越发挺拔昂扬,只下意识瞟了一眼过来,就再
不看她了,眼里只有常连枝,只看着她,薜竹莫名地,就好恨、好恨。
当年邀他赏花,抚琴给他听,如果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给她念想。
一过于激动,薜竹就觉得她的肚子好痛好痛,再醒来时,身旁的婆子让她好好养身子,还能再有的。
这几年,她好不容易怀上,可总是没保住。
那个女人能生三个四个,她也能的。
薜竹迫切地想怀上,杨家这么多男人,总有个能让她怀上的吧。
傻傻地流着眼泪,薜竹不知自己为何会堕落成这样,难道自己天生就是这种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