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个可怜鬼呀,这山下的人就是心黑,自己过得不如意,就把过错归罪给个小孩,我以前住山下住时,天天跟村里人干架,想起来就气……”
“就不该管这些人死活,让他们痛死得了。”
常小庆听他说了一路了,听得脑子都发嗡,果然,人不能听太多负能量的话,影响好心情。
便宽慰他,“这山下还是有好人的,虐待的又不是你,我看你比当事人还老火,做我们该做,人各有命,我们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李得根也知道常小庆不喜欢听人碎碎念,便不再说那些话了,转而说,“诶,那人的邻居说,是那叫徐算的滚回自已家去,他一个捡到的,知道自已是哪的人吗?”
“可能知道吧。”
俩人有一瞬间的沈默,但这人没威胁,管他去哪了,反正也走不到他们那。
沿途上山没两日,原本只是偶尔的绵绵细雨,可又连着几天后,天上越来越阴暗,又继而下了三天四夜的大雨还不断,阴雨瓢泼,深林里笼罩着黏湿阴森的诡异。
“娘的,这雨下个没完了。”
一个小山洞里,时不时响起李得根的啐骂声,他最烦的就是下雨,让人做事都束手束脚的。
“还好咱这里囤的柴多,不然就受罪了。”
这雨下得把李得根憋屈极了,他就不是个能呆得住的性子,只能在山洞里走来走去,转来转去。
常小庆是个及时享受的,这山洞像个鸭嘴,外面敞口的地方,虽然有上有遮挡,但夜里风大,呆不得,村里人发现这里面长有不少珍贵的草药,便将这里当做个落脚点,又将里面凿出个能避风躲人的洞口,路过时,顺带把复年生长的药草挖回一些。
常小庆正拿着巴掌大的小镐头,坐地上挖呀挖。
叶似竹叶,还长有好看的铃铛小花的黄精,天好的时候,九蒸九晒,治消渴,脾胃亏虚、肢软乏力,正好适合林爷爷。
“二叔,都说春雨贵如油,再下下去,是不是得涝了。”
“那肯定,今年雨水指定多的,村里的排水渠我让我大哥带人去多挖了几条,应该不会涝到咱们村。”
李得根也发愁了,今年指定没啥收成的,这好两年大丰收,倒也能熬得过去。
“唉~,咱村的棉花和粮食,今年肯定欠收了。”
许是年年操心的事多,能力大责任大,李得根总是唉声叹气的。
“二叔,你再老是叹气,都长白头发了,今年明年欠收,大家都做好心里准备了,棉花也不是要天天用的,囤积的棉花家家也够用,保存好了就行,没粮收,咱就吃多些野薯,养养身。”
“想是这么想,但事到节骨眼,哪有不让人担忧的。”
“你就当老天是在放松……”
“嘎吱、嘎吱。”
外头传来的动静,让俩人瞬间警惕起来了。
李得根抽出匕首,眼神发狠,许是野兽要进来避雨,正好可以吃顿好的,烤个肉串,涮肉片吃,想想就咽口水。
丢,他什么时候这么贪吃了,肯定是被常小庆传染了。
常小庆:东西吃进你肚子,这也能赖人。
李得根示意常小庆躲后边去,站高处,以免被野兽攻击了。
“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李得根摆出了攻击的架势,手握刀刃的右手攥得青筋绷起,下盆也是扎实地挎开。
白亮的洞口,被阴影遮挡了一小块。
站立的身影,长长的。
里面的人,呆呆地望着突然出现的人影。
背着背篓,身上用着一身的叶子遮挡,头顶着个大叶片,脸上有污泥,看不清五官。
突然出现的人,没想到山洞里会有人的,还是两个。
一个粗壮的汉子,半蹲着,怒目圆睁,手里拿着匕首,一脸要宰了他的凶狠。
另一个,是个黑脸小子,缩肩登高站山洞里面,一脸震惊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