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便和储存,常家都将食材晒干或者研磨,因为山里冬天很长,从十月末开始,便开始进入初冬,不方便出来找食,他们需要足够的食物安全度过冬天。
林奕泽从屋里拿出食材,酸菜、腊肉、菜干和腌的野鸡蛋。
夏秋是捡野蛋的好时候,常小庆跟赵板凳几位会打猎的伙伴去捡找山货,捡得很多,吃不完就会臭坏了,就腌成皮蛋。
天好、山好,也是大帽山里最好过的时候,家家都趁着好时,囤好食材来过冬,常家自然也不例外。
林奕泽去水潭取了半瓢在大碗里泡发菜干,又取半瓢水在木盆里,用清水抹洗腊肉,再抹洗酸菜的叶杆,最后才用这些,洗掉裹了红泥的腌蛋。
挖的沟渠小溪,水流只打湿了泥土,看不到水。
水潭里的水的,更是低了大半。
大帽山好多人家,已经用上囤的井水。
而常家因为有水潭了,又是沙石地质,挖不了,就没有井水可用。
说来也奇怪,家里总担忧着水会不会用完,可没几天,水潭里的水又涨了水。
就这么担忧着却又涨水的,渐渐的,家里就没关注缺水的事了,而是把重心放在收成上。
“姐、姐夫,快来帮帮我呀~”
俩人在外头的灶上切菜烧菜,就听到常小庆吃力咬牙的声音传来。
拖着两个大麻袋,还背着背篓,腰上又系着一堆小东西。
“啥东西这么重呀。”
林奕泽放下手中的要掰开的酸菜,快跑几步过去。
跑动中,一脸的好奇愉悦。
林三斤每回看到他自然流露的开心,心里的担忧也又减了几分。
也高兴走地过来瞧瞧。
就见常小庆拉开袋口拿出一个青果给他们看。
“呐,是馒头果。”
也叫凉果、爬墙果,干化后,呈黄棕或者黑褐色的馒头样。
活血生用,止血煅用,常小庆就跟伙伴们科普,说这果子能治惊悸或阳萎遗精,那帮男的就炸开了,也不怕摔山下去,硬是要把整棵树的果子薅秃光。
常小庆都没动手,给他们一人开一药方,就得了这些果子。
这两袋青果很重,常小庆扛不起,有人帮他扛到半道,就不愿意帮扛他回来,因为一来一回的,天就黑了。
而去借牛的功夫,也能拖回家,常小庆就一路拖回来,累得要脱臼的感觉。
常小庆与林奕泽合力,一块将两麻袋的果子,一一抬了回去。
常连枝拿着果子左看右瞧的,样子更像是个窝窝头的模样,“这果子很好吃的吗?你弄这么多回来干嘛呀。”
“阿姐,这果子,就同青风果差不多,也能做成凉皮吃的。”
“阿娘说她夜里看不清,配上咱家晒的猪肝,给阿娘煎汁蒸喝,这东西,配上其它药,也能治不少病的,晒干了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常连枝点头,不再多问了,村里女子每月肚子痛,都让他弟弟给看好,人没了病痛,活得就轻松,吃东西这方面,家里是听弟弟的,看似一堆没用的,可药食同源,平日配合着用,都是用得上的。
知道弟弟是小馋鬼,眉眼一弯,“那就全晒干了吧,做成凉粉多麻烦呀。”
“啊,别呀,阿姐,不麻烦的、不麻烦的,你就做给我吃吧,配上辣子油,可香可香了。”
常小庆说的辣子油,就是花椒做的,一句万物皆可吃,宁滥毋缺,山里现在只要是能种的上的都种出来,味重又麻嘴辣肚子的,吃多了还腚痛,可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吃。
“你可知要怎么做?我是不是得去问问郭大娘呀。”
这果子也不是好寻的,在野林里扒拉着走,运气好就撞好,运气不好就是长在面前也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