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大的人看到天山烈焰熄灭,山顶只冒出几缕浓烟,歪七扭八爬到山顶处俯瞰,突然,神火从地脉俯冲而来,刚刚还在山顶的几人瞬间化为灰烬,为焰谷又添了几份养料。
“走走走。”
“今年天山异常,恐怕神剑有命取没命使。”
“对,还是保命要紧。”
又一批大众离去,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人不甘徘徊了几圈,可少了大部队出力压制神焰烈度,单单几人也不过是送死的添头。
终于天山重归于寂,又回到了往昔的平静,千里外的冰层上,一个嗜酒老头正拖着一具人体,扑哧扑哧,喷出的热气化成霜,将白发白须结出了厚重的冰渣子,
“你说你信那小子干嘛?”
“嗯?”
身后的人毫无动静,老头神神叨叨,像是对着身后昏迷的人摇头,又像在自言自语,
“当年,那小子就心思重,叫你防备点,你不听!”
“哎,你还不听,现在知道受罪了吧。”
老头掏出怀中的葫芦,猛灌一口,烈酒穿喉入肚,不一会儿,整个胸膛都暖和了起来,终于缓过来了,酒鬼头抬起脚踢踢身旁不省人事的老头,幸灾乐祸道,
“该!”
宁静的小村庄里,一伙小孩对着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拍手嬉笑,
“叫花子啊花子叫,满脸污垢洗不掉,拿起破碗柱着手,学着大狗旺旺走……”
清脆的童声一遍又一遍响在男子耳边,那双浑浑噩噩的眼眸不见一丝光亮,鼻子吸了吸闻着香味,急忙朝一旁小女孩手里馒头冲去,
“快看,像狗哈哈哈……”
一伙人拿着小石头往流浪汉头上砸去,对方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突然傻兮兮地抬头,不知道谁扔了一颗尖石砸中了对方的额角,鲜血顺着眼角蜿蜒流下,小孩们闯了祸,呼啦一声,一个个都跑开了。
“你痛不痛啊?”
只有小女孩还举着馒头,一直递到对方嘴边。
或许是懵懂的心本能地感知到善意,小女孩走哪流浪汉跟到哪,最后兜兜转转来到了村尾处最破落的一间茅草屋内,
“是妮儿回来了吗?”
温柔的声音在里屋响起,伴着低低咳嗽,小女孩连忙进屋,将温水端到了娘亲嘴边。
目光没有焦距的妇人,摸索着将瘦骨嶙峋的手覆在女孩脸颊上擦了擦,
“娘,还有馒头吗?”
妇人笑着点点头,锅里还有几个呢,村长刚送来的。
小女孩牵着流浪汉来到厨房,将剩下的几个白面馒头端出来,看对方吃得狼吞虎咽。
“你从哪里来?”
小女孩看向对方满是污糟的脸,没在意对方听没听懂,索性拧干毛巾帮对方擦拭了起来。
擦干净后,小女孩再一看去,顿时呆了,这是怎样好看的一张脸,别说是这座偏僻荒凉的小山村看不见,便是镇上的贵人们,也找不到,这张似谪仙出尘的脸庞。
水盆刹那间打翻了,懵懂的少年一愣,呆滞的目光盯向了动静处,带出几分憨气,让那张出尘的脸多了分凡人的生动,
“大……大哥哥,你真好看。”
饶是年纪还小,遇见美人,小女孩也不由得红了脸。
对方恍若未闻,盯着锅中那几个大白馒头一动不动,嘴角不自觉流出了口水。
“对了!”
女孩赶紧蹲下来,朝灶台的锅底抹了把烟灰,圆眼珠亮起,垫起脚又往男子的脸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