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脸色一沉,这才想起如今的沈氏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拿捏,她说什么就听什么的沈氏了。
一口气堵在了心里。
最后只能沉着脸道:“我老了,这些当家的事我就不管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争风吃醋的,苛待了我吴家的子孙。”
沈璃面色不变:“这一点母亲放心。对了,上次与母亲说过的,扬州那边公爹的坟要重修的事儿,母亲还得拿个主意?这丫头,是要几个?这些人的坟,是不是也修在父亲坟的旁边。当然,母亲放心,您百年之后的位置还是会给您留足的……”
“沈氏……你……”吴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璃诧异地看她:“母亲这是怎么了?”
又呵斥一旁的江大夫:“江大夫,你还不赶紧给母亲看一看?你天花看不好,这给母亲调理身体也不见好,要你何用?”
江大夫被训斥得满脸通红。
吴老夫人见此,也不喘了,怒道:“沈璃,我是被你气的。你不要挑江大夫的刺儿。”
沈璃又笑:“那母亲,这坟还修不修?”
“滚!”吴老夫人怒摔了茶盏。
沈璃也不在意,回头对锦月道:“一会儿使人过来问老夫人要这茶盏的银子,这种应该是一两银子一个的,先对一对账册。”
锦月憋住笑意:“是,奴婢一会儿亲自过来收。”
吴老夫人脸上的笑僵住:“沈璃,你什么意思?”
“母亲大概是忘了,前几个月儿媳就定了新的家规,谁房里的东西摔了碰了,主子都得自己掏银子补上来。包括我自己也是这样。这规矩,我还是与尚书府的夫人学的呢。”
直接将话堵死。
吴老夫人一张脸成了猪肝色。
“滚!”
“既然母亲不待见儿媳,儿媳就先退下了。母亲若是有空了,就来唤一声儿媳,咱们再讨论给公爹修坟的事儿……”
回答沈璃的是另一个杯盏。
沈璃丝毫不在意,一边往外走,一边对锦月道:“二两银子了。”
吴老夫人气得手都在抖了:“贱人,贱人……”
余光瞥到一旁还没离开的安姨娘,怒声道:“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要我留你午膳吗?”
安姨娘清咳一声,老老实实的行礼告退,等出了屋子,唇角缓缓绽出一个笑意来。
还是夫人厉害,把姨母气成这样。呵。挺有意思的。
吴老夫人待人都退下后,这才哭着扑到了江大夫怀里地:“呜呜……江淮,你看这个贱女人是怎么欺负我的!我这心里苦啊,她有几个臭铜板,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儿如今是朝廷命官,她也不看在眼里,动不动就拿银子拿捏我。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江大夫被扑得一个踉跄,差点没坐稳。
他伸手搂住吴老夫人肥胖的身子,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只能拼命的想小丫头鲜嫩的身子,这才好受些。
他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吴老夫人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毒……”
吴老夫人摇头:“这不成,她爹娘都在京城,大哥大嫂好像也到了。而且还有个有权有势的姨母,听说还和将军府的小姐交好。这好好一个人,突然就死了,谁都会怀疑。”
江大夫笑了:“她娘家不过是商家,咱们成哥儿可是朝廷命官。你想啊,上回梅氏出事,她四处求太医,不是也到处碰壁?这样看来,她与那些贵人家里也没多少交情。
再说,咱们这又不是下那种直接毙命的毒药。我知道有一种毒,一般人看不出来,无色无味的,却能让人渐渐容貌枯萎,像是生了重症。后面再慢慢的死去。”
吴老夫人来了兴趣:“如此倒也可以试试。”
江大夫点头:“对啊,你想想,她还有个儿子,看得紧又跟你不亲。以后要是她儿子当了家,咱们哪里还有日子过?还不如把她……何况,你又不止这一个孙子。成哥儿也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