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逼近,把二人之间原本就不存在的距离进一步缩短。
“延迟满足的快感、多一点耐心,”奥瑟一字一字重复凌熠的话,“这些都是谁说的”
“是我说的。”凌熠无法否认。
“但凡你履行承诺跟你承认错误的态度一样好,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费尽心思讨好我。”
“我没有想要毁约,”凌熠努力咽下喉咙的不适,“我溜出来也不是为了逃跑。”
“不是逃跑,难不成真是来接我回去”奥瑟揶揄挖苦。
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压得凌熠喘不过气。
“我刚刚得到一些消息,我养父可能有危险
“不,是我确定他有危险,劫刑车的司机是我养父朋友,他说他去了首相府。
“养父一定是以为我死了,才会不顾一切去找卢乎伦报仇,我不能让他以身犯险。”
凌熠有些急迫,他很怕养父因冲动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殿下答应过会照顾我的家人。”
“我的承诺还有前半句,你听漏了吗”
“我养父现在很危险,等手术完成,他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奥瑟慢条斯理地陈述“我这人向来很公正,得到多少,就给予多少。凌熠,你交的定金已经透支了。”
“”
奥瑟的目的不言而喻,凌熠按耐下本能的恐惧,主动伸出手臂,勾住对方脖颈。
顶级aha信息素顺着凌熠精神力的缝隙入侵到五脏六腑,圈住对方的手臂肉眼可见在发抖。
凌熠闭上双眼,喉结因紧张吞咽而滚动。
一番心理建设,他终于下定决心,视死如归地朝着预想的方向亲上去。
一秒、两秒、三秒
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度秒如年。
奥瑟的嘴唇是软是硬,亦或是冷是热,他统统不知道,感知是麻木的。
直到过去三年那么久,凌熠才离开对方的唇,在黑暗中一点点退回原位。
车内无声无息,一切仿若静止。
如果不是信息素的浓度一再升高,高到令人恐怖的程度,凌熠都要怀疑对方是否陷入沉睡。
良久,凌熠才克服巨大的精神压力,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眼前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若隐若现的舌尖缓缓舔过上牙床。
这是他亲自为奥瑟演示过的,aha捕猎前的本能反应。
当初他在奥瑟的威慑下,仍然笃定他对aha没兴趣,只是口头吓唬自己,凭借的就是他没有出现狩猎反应。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当一个aha身体苏醒时,就会像这样启动最原始的凶器。
被滋润过的犬齿,能更精准犀利地刺穿oga的腺体,完全将猎物占为己有。
如果另一方是跟aha情投意合的oga,见到这个动作,就该主动露出脖颈以示臣服。
但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自求多福。
凌熠惊恐地松开手臂,想要后退,可哪里还有路可退。
他原本就被逼入到后座的死角,身后是柔软椅背与金属车身组成的夹角。
奥瑟再度开口时,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被唤醒的熟睡了三十载的雄狮。
“你说的很对,确实用不着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