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绾柠趴在床沿,拉开抽屉摸索着,好不容易翻到一盒压箱底的退烧药。
还没过期,能吃。
她实在起不来去倒水,直接干吞下药片,然后拿起手机点了份外卖,继续昏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是被楼下响个不停的门铃吵醒的。
聂绾柠明明记得,她备注了外卖放在门口,怎么,非得按门铃?
揣着一肚子的火,她披上衣服下楼,拉开门没好气道,“没长眼睛吗?说了外卖放门……”
剩下的话自动消了音。
外面飘着纷纷扬扬的雪,沈京惟撑伞站在屋檐下,伞面已经积了一层白色。
“你来干嘛?”
聂绾柠拎过柜子上的外卖,恹恹地垂着眼皮。
沈京惟收起伞,探出手掌覆上聂绾柠的额头,微凉的温度激得她往后躲了躲。
片刻,沈京惟弯身将她抱起来,一语不发地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毫无防备之下,聂绾柠的手一松,外卖摔到地上洒了。
她没力气挣扎,昏沉沉地靠在沈京惟肩头,浑身像一个发烫的暖宝宝,“赔我的午饭。”
沈京惟踢开房门,在床上放下她,侧目看到床头柜的药盒,“吃过药了?”
聂绾柠拉起被子盖到身上,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沈京惟的眉心泛起皱痕,语气有点冷,“不吃早饭就吃药,有没有常识?”
聂绾柠干脆把头也蒙进去。
跟病人讲道理,想什么呢。
沈京惟拿她没办法,往下扯了扯被子,防止她闷死,“先睡吧,赔你一份饭,到时候叫你。”
聂绾柠翻了个身,正要闭上眼,又忍不住睁开,“沈京惟,你可别整亲自下厨这一套,什么手割几个口子,烫几个水泡,卖惨让我心软。”
沈京惟定定地看着她,忽然走过来,掌心再次贴上聂绾柠的脸颊。
“干嘛?”她莫名其妙。
沈京惟面无表情,“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空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好不会。”聂绾柠嘀咕着,躺回床上不出声了。
沈京惟很轻地带上房门,给贺沂打了电话,让他去酒店打包两份粥和好消化的小菜。
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他没离谱到有自信下厨。
万一吃坏了,聂绾柠还不得拉去医院洗胃。
聂家的别墅是聂绾柠父母留下的房产,至今有好些年头了,位置也不佳,在近郊的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