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商贩……北地缺粮……我过来买粮拉回去贩卖,能赚很多钱……几位兄弟高抬贵手,我有钱的……给我一个机会,孝敬几位大哥,好不好?”
“呵呵,我兄弟几个倒是想收伱这钱,可有命收,没命花,谁敢做啊。”那牢头笑眯眯的朝两个手下狱卒使了一个眼色,将苏庭的衣服扒了,他将手中的粗盐一点点的洒下去,淋在伤口上。
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顿时疼的苏庭双手去抓挠,身上片刻间变得血迹斑斑。
“来,给刘兄弟上刑具。”
牢头坐回破旧的椅子上,架上腿倒上一碗凉茶,边喝边看,那边的两个狱卒将夹棍套在苏辰双脚上。
两个狱卒左右一拉,夹棍收紧。
苏庭“啊!”的一声大叫出来,整个人扑在地上想要翻滚,被两个狱卒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我招了,招了!”
那牢头笑眯眯的抬下手,让手下人松开,“这才对嘛!”
他刚要继续问,苏庭又连忙说道:“我叫刘传续,岺州商人……”
“继续用刑!”
牢头感觉被耍了,脸色难看,继续让手下人用刑,可才半会儿功夫,苏庭又叫招了,稍停一会儿,又翻供。
气得他脸都绿了。
换做以往,对付这种人,他直接逼供成召便完成了,但对方可能要被押送鹿阳的,要是到了那边翻供,自己就不好交差。
得让对方亲手写下供词才算完事。
“刘兄弟……看你年龄也不大,这是何苦呢?你别想等人来救你了,这外面到处都是眼线,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同伙入网呢!到时候他们招供了,你可就没价值了。”
“我叫刘传续……”
“继续用刑!”
……
绵绵秋雨还未有停下的意思。
一行七人服饰各异,领头的房雪君披着蓑衣,戴着斗笠飞快出了城门,背后捆着的八把刀抖动的噹噹作响。
出了城门不到半里,拐向东面渡口时,半坡的地势,几伙人站在雨幕当中等着她,和她几个师兄弟。
“好俊俏的娘们儿。”一个光头,头顶刺青的壮汉拄刀在雨中,看着房雪君,回头笑道:“今日大伙的裤裆里那玩意儿有福了。”
“放肆!”
房雪君身后几个师兄弟纷纷上前拔出手中佩刀。周围,玄水帮的人哈哈大笑,也是不惧这一行七人,纷纷亮出各自兵器围过来。
“别耽搁时间,拿下他们!”
“噫……”
玄水帮那壮汉的话语响起的同时,另一道醉醺醺的长叹传了过来,那声音缥缈,像是在四面八方响起。
“何人?!”壮汉扛起大刀暴喝。
后面的长叹也紧跟传来:“……吁嚱!”
众人此时才听到这声长叹,从二十步外一棵老树上传出,房雪君以及身边师兄弟们抬头望去,一个青衫白袍的中年人仰卧一根树枝上,一柄长剑悬垂,一手拿着葫芦,不时抿上一口。
“长途跋涉跑来一趟,连酒都没来得及喝上几口……”
“大伙招子放亮点,那边兄弟,先将他围了!”那壮汉也是不惧,“我们先把这边……”
他话还未说完,那边冲过去的七八人陡然发出惨叫,身形左右歪斜倒了下来,就见那棵老树下面站着几个锦袍绣衣的身影,手中有树皮模样的伪装被丢在地上。
“什么?!”
那壮汉看着那边手下倒地的瞬间,他再往老树上方的树枝,只剩枝叶摇晃,那个醉醺醺的老头早已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