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鸟明白灵愫雪不想告知狐王实情,于是顺着她的话头,继续编造道:“是啊,那日我与爷爷正好从天空经过,听见灵愫雪姑娘哭的悲天动地,便跳下云彩询问了因由。这才有了今晚我带她来狐王宫殿的事情。”
酆逝隐眸中一派漆黑,沉吟了许久后道了一声谢谢。却又觉得自己满身杀戮不是好人,而且自己曾经也与某些神仙有过过节,倘若还有神仙出手相助,那神仙要么是西方莲花座上的如来转世,要么就是脑子进水。故而,他凝视着灵鸟,慎重道:“你爷爷是哪路神仙?”
灵鸟一愣,想随便编个靠谱的仙爵来敷衍,无奈自己羽毛多见识少,半晌也扯不出一个合适的仙爵。纳闷之际,亏得灵愫雪反应快,脑筋一转便道:“他爷爷曾是太乙真人坐下座下仙使之一,因修炼有道离天而去云游八方,所以我能遇着他们真乃三生有幸。”
幸好屋内一片漆黑,酆逝隐看不到她脸上慌张的表情。
灵鸟很会接茬,听她如此立刻呵呵笑道:“是的,我爷爷曾是太乙真人座下仙使,所以用来幻化您双腿的仙藕也是从太乙真人那儿借的。”说毕,他暗暗佩服灵愫雪的头脑,如此一来借仙藕之事正好顺水推舟,毫无破绽。
酆逝隐闻言果然相信,再一次向灵鸟递上感激的话语。
灵鸟承不住他多次的感谢,连忙转回正事,从袖中掏出两根事先缩小的仙藕放在手中,动唇念了一句诀,仙藕随即幻化成两根长长的大藕,通体上下仙气缭绕,金光氤氲。然后他再挥手将墙旁高挑的所有灯盏点燃,室内一片通明。
“请狐王将下衣撩起,露出双腿断掉的部位,我好施法安藕。”灵鸟指示着。
灵愫雪恋恋不舍地从酆逝隐胸膛离开。
因无双腿做发力的支撑,平躺的酆逝隐十分难起,磨磨蹭蹭许久终被灵愫雪摁回床:“你躺着吧,我来。”
酆逝隐眸露一丝羞涩:“可你还未嫁予我……”
灵愫雪淡淡摇头,柔声道:“我迟早会是你的人。”况且,她只剩下五年寿命,能多为他做点事才不枉短暂的此生。
她轻轻掀开被褥地下半部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他空荡荡的下肢,咬牙颤抖着将衣袍撩开,然后褪下质地软滑的深蓝色裤子,望着被截断的一双大腿,热泪汹涌地滴落在腿上的肌肤,一颗一颗滚烫灼人。
酆逝隐心中悲痛万分,纤细的眼角也淌下热泪。
灵鸟在一旁端着两根仙藕,笑盈盈地安慰:“二位莫要悲伤,我很快就将仙藕给狐王安上。”
说罢,灵愫雪抹了一把眼泪自觉后退,腾出位置站在一旁,默不打扰。
灵鸟将一双雪白的仙藕放置在腿旁的空处,然后握起一根手法娴熟地比对了一番后,削去多余的部分,施法安腿。万缕金光从掌心散发而出,他的手在藕与腿之间捏了捏,又拂了拂,一双雪白纤长的腿完美无瑕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满意地容光焕发,点头笑了笑:“大功告成。”又将酆逝隐从床上扶座起来,指着一双雪白道:“你可满意?”
酆逝隐见过大世面,表情并不多震惊,淡淡地再一次感激道:“多谢小仙使的帮助。”
灵鸟受他三次感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没什么,一副仙藕对于太乙真人来说多的事,所以狐王不必总将感激之言挂在嘴上。”顿了顿,接着又道:“对了,这莲藕腿暂时还不能动,待你多用法力调养,要不了一个月就能下床行动自如。不过莲藕生性脆,日后你走起路来一定要小心,莫要让腿碰着坚硬钝重的东西……”
他还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殿外的天色渐渐泛白,朝阳迫不及待地向大地洒下几缕淡黄的光线。待他临走时,天空已然全部泛白。他深深打了个打呵欠,然后匆匆离去。
灵愫雪则留下来照顾。
酆逝隐坐在床榻上,一头凌乱的银发泄在肩上、胸前、背后到处都是。她掏出随身携带地梳子,跪坐在他身后,手法轻柔地帮他打理的头发。
酆逝隐表面云淡风轻,内心波涌激动,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会是自己的黄道吉日,不仅恢复了双腿,还有佳人陪伴为自己梳头。于是静谧地坐着,享受着梳子带来的酥酥麻麻之感。
许久,蓝色丝带轻轻盘结在发尾时,他悠然开口道:“愫雪,你可要照顾你姐姐?”
灵愫雪微微摇头:“姐姐数日前已经搬至司府,有司母与一群仆人伺候,我很放心。”
难怪她能安然地留在这里,原来她早已独身一人。
酆逝隐转过身拉着她的手,轻轻揉搓:“如今你也没什么牵挂,可愿意为我在这宫殿住下?”
灵愫雪一愣,眸光黯淡,心中泛起一丝抵触,不想在妖界长住。但一想到自己还有五年寿命,在妖界熬一熬还是可以的,于是轻轻点头答应。
酆逝隐已经看到她明明灭灭的内心,体贴道:“待我双腿能够下地,便与你一起离开妖界,寻一处世外桃源长相厮守。”
灵愫雪听了,心情真正地愉悦起来,脆声答应:“嗯!”
听得酆逝隐心头发痒,又加之今日是个好日子,他忍不住提醒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跟你说的话?”
灵愫雪微微蹙眉,他同她说过千言万语,每一句都记得,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一句?
酆逝隐未等她回答,嘴角扬起一抹狡黠,反手将她从后背拉入怀里紧紧抱着:“今日我要与你制造一场意外。”
意外?
灵愫雪一时间未反应过来。俄顷想起那日自己说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场意外,瞬间涨红了脸,推着他:“你的腿才刚刚安好,不适合激烈动作。”
酆逝隐压唇在她樱红小嘴上湿湿一啄:“正因为今日恢复双腿,我才想双喜临门。”说罢,他宽大且有些微凉的右手,朝她衣襟内温柔探去。
灵愫雪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他黏腻而又温暖的舌搅地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