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晨看着石头癫狂的双眼中自己惨无人色的脸——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恐惧过,她甚至恐惧得忘了反抗,忘了挣扎……
苏谨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石头的手已经探到苏谨晨颈后去摩挲肚兜的带子——
只听“砰”一声巨响,先前已经关上的木门竟应声而倒。
一人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石头一愣,忽然扣住苏谨晨的喉咙,“站住——”染上了情欲的童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来人脚步一顿,清冷地扫过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苏谨晨,冷声道,“放开她。”
石头目光一闪,猛地收紧握住苏谨晨脖子的手指,“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
那人眸色转深……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石头扑了过去。
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声,石头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场离奇又疯狂的闹剧……不过在转瞬间就尘埃落定。
石头还躺在地上哀嚎,陈逸斐已经迅速捡起苏谨晨被丢在一边的斗篷,披到她苏谨晨衣不蔽体的身上。
少女苍白如纸的俏脸也遮在帽檐里。
顷刻之间,几个衙役冲了进来。
“大人——”他们把石头从地上拉起来,只三两下功夫,就他绑了个严严实实,只等着陈逸斐示下。
“带回去。”他沉着脸对众人挥了挥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身后一动不动的苏谨晨。
“是。”
很快,所有人都走了。
废弃的房子里,只剩下了默不作声的两人。
苏谨晨仍僵硬地,一动不动地坐着。
陈逸斐深深叹了口气,默默地俯下身,一把抱起怔忪得已经呆滞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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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等她彻底从先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能够强迫自己对别人的举动做出反应时,人已经回到了陈逸斐让她暂住的小院。
叶离刚给她把过脉——她被石头下了迷药,药效虽然渐渐退了,但身体完全恢复至少要等到明天。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苏谨晨,才在陈逸斐的催促下带着人去煎药。
她耳边还响着陈逸斐刻意压低的声音,“……你去给姑娘备些好消化的吃食……夜里记得不要睡得太死,好好听着姑娘有什么动静……”
小丫头自知闯了大祸把苏谨晨弄丢,这时候巴不得能将功补过,于是陈逸斐一吩咐完,她就忙不迭地轻声应诺着跑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陈逸斐低头看看仍旧目光涣散的苏谨晨。
他心里……很内疚。
如果不是他让苏谨晨去百花居作饵,她就不会几次三番的遇险。
想起刚才在破庙的杂物房里的一幕……他的心脏顿时因愤怒而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忽然恨透了自己的自负。
如果不是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如果不是他未经核实并疏忽了对苏谨晨的保护……她又怎么会受到这么大的羞辱和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