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窦依竹轻轻翻身,手臂突然触碰到一团坚硬。
她转眸便看到了还在闭眸的齐楠笙,窗外耀眼的光照射进来,她满是疑惑。
“你怎么还不起来?没有公务吗?”窦依竹猛然起身。
齐楠笙被窦依竹吵醒,将手臂递给窦依竹。
窦依竹立即拉着齐楠笙起身,将枕头放在他的腰间。
“还不能清静呢。”齐楠笙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窦依竹想到昨日她睡的时候他还没有在床上,那儿已经都快要天亮了,想必他也甚是劳累吧。
不能清静?窦依竹脑海里突然回忆他的话。
“王爷王妃,高大人来了。”
窦依竹听到悦伶的话就知道齐楠笙刚才的话是何意了,原来他指的不能清静是这个。
她立即起身,身边的下人立即服侍着他们二人起身移步客厅。
“王爷王妃,早膳好了,先用膳吧。”
“嗯,让高大人来吧。”齐楠笙沉声道。
窦依竹猛地一愣,他为何这个时候让那个人来,这不影响食欲吗?
得到命令的康如立即向外走去,不一会儿便领着男人走了进来。
“下官拜见王爷王妃。”
“起身吧。”齐楠笙端着瓷碗,小口吃着清粥。
窦依竹也拿起碗,自在的吃起了饭,反正她无所谓。
“下官不敢。”
男人说完不敢起身却抬起了头,窦依竹猛然跟男人对视,一时间竟然呆住。
她本来还以为这个男人是高崎兰的爹,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做官许久的中年男人啊?
“高大人所犯何事,怎的如此小心翼翼?”齐楠笙边吃边问。
男人立即磕头,“下官生父听信小人谗言,教唆下官的妹妹去诬陷王爷,虽说二人已经受到了律法治罪,可王爷被污了清誉,下官生父和妹妹,罪该万死。”
原来是哥哥,窦依竹小口吃着粥,眼眸的余光不时瞥向男人,这个男人似乎有些手段啊。
“王爷心慈并未追究,可下官内心还是尤为不安,心想王爷来此一定要细心为王爷修缮府邸,悉听王爷吩咐,可这城中大旱已久,下官家里的一些薄产皆已变卖救济灾民。”
“下官的府邸也是破旧不堪,也就小妹这宅子尚可住人,所以才将王爷安排于此·······”
男人一脸的为难,说到动情之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而下,那样子,简直感人肺腑。
窦依竹抱着碗,一时间都呆滞了,这男人几句话便将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
明明就是让他们住进来故意恶心他们的,却依旧让他们无话可说。
她放下碗看着男人,这个人着实可以啊,本来齐楠笙说他们清静不了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夸张了。
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着实难对付的很。
按常理来说,下来赈灾这些官员势必得拿出些什么,即便没有,那就算是为了皇子的颜面也得去想办法。
可这个男人三言两语,竟然将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无妨。”齐楠笙依旧面不改色的在吃着饭,说了这两个字后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