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只是例行职责的答道:“末将不知,只是观察到此事,便立即赶来向汉王殿下禀告。”
一旁一个幕僚向着汉王进言道:“会不会是赵王率兵前来,与我军汇合?”
汉王说道:“不会,三弟他如果起兵,必然会遣使来与我接洽……”
又有一个幕僚说道:“会不会是有人见到我王势大,赶来投效?”
“也不会!”汉王坚定地答道:“如果有任何事情,斥候终不会始终没有消息,定然是事情有变,立即责令斥候,查明所有缘故。”
说着,转向那名部将说道:“本王传令与你,令你立即归阵,向我军左翼那支不知名的可疑兵马布阵,无论其用意如何,都要给我挡在主阵外,以保障攻城进度不受影响。等沧州城届时攻破,本王立即移阵增援。”
“末将领命!”那部将立即领命飞奔而去。
但是战场之上的战况瞬息万变,青龙骑踏着锦衣卫为他们扫除汉王军斥候后,所清理出来的康庄大道,肆无忌惮的全力奔进。
当他们沿着风向,无声无息地从侧翼靠近汉王军后,便迅速地缓缓集结,就在汉王将全副心神都放在那即将陷落的沧州城池上,自认周围都无比安全的时刻,没有任何情报能提醒他,这万无一失的计划中出现了漏洞。
青龙骑的轻重骑兵开始从驮马上解下重骑兵的重铠与重兵器,为自己与冲锋所用战马进行披挂。
轻骑兵则忙完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后,立即稍事披挂,配齐充足箭羽,便跃上换乘的整装待发战马,朝着汉王侧翼阵的外侧游走而去。
等汉王的部将终于察觉到不对,并向汉王禀告后,已经来不及改阵了。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远方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所覆盖,并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自己头顶飞来。
只是眨眼功夫,乌云便以飞至,原来竟是一片箭云?
枝枝利箭如雨点一般,落下了云头,直插战阵之内。
完全没有布置到位的重步兵在中途,便被这一阵的疾风暴雨射倒了大半,后面失去了他们保护的轻步兵就更加惨不忍睹了。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轮箭雨与第三轮箭雨分别接踵而至,将阵型撕裂得极为松散。
与此同时,从远方传来了无数的号角声,雄壮地在旷野中不停地激荡着……
冲啊!杀呀!取得汉王首级者!得万户侯啊!
如果说此前连发箭的敌人都找不到的话,循着一声声的呐喊声,此时汉王军的眼前的平原深处,却闪露出一个黑点。
眨眼间,这个黑点便延展成了一条黑线,随着线的不断延伸,犹如从地狱之中奔驰而出的黑黝黝铁骑士,一个个笨重的乌龟壳就这样构成一面铜墙铁壁,胯下的骏马撒开四蹄狂奔,在黄色与绿色相间的平原上驰骋。数丈长的长矛如豪猪身上的芒刺一般,在马前展开,使人难以迫近。身后的旗帜在风中飞舞,全军万马奔腾地向着他们横推了过来。
在已经被箭矢破坏地七零八落的汉王军阵前,很轻易地打开了缺口,就形同热牛刀切开黄油一边,轻易地撕开了汉王军的阵势。在震耳欲聋的号角声的伴随下,犹如天雷疾电一般,席卷着眼前的平原,与之交织成一阙壮烈的交响曲。
失去了重装甲保护,与密集阵型的阻碍,面对着汹涌而来的青龙骑重装骑兵正面冲锋的激烈碰撞,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偶有奋起反抗者,往往一击下去,却只能溅起一阵火花,对任意一名青龙骑的骑士铠甲都毫无办法。
甚至战马披的皮甲,被砍中后,也只是发出一声金鸣之声,除了同样的火花溅起,对那战马也起不到丝毫伤害。
汉王军砍不动青龙骑的骑士,可是那些青龙骑骑兵手持的长矛,却总能轻易的刺穿他们的身体,甚至有时直接像串糖葫芦一般,将几人穿成一串。
侥幸抵近的也在战马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将他们一一撞倒在地,然后任由战马的铁蹄将他们踩成肉酱。
眼见重装骑兵根本不畏刀剑,所有的反抗不过是平白送上一具具的尸体罢了,连阻滞对方的前进节奏都起不到丝毫作用,被敌人的重装骑兵毫不留情的吞噬与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