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则脸色也变了,苏容的身份虽然早晚都会被人所知,但却不是如今,从这个说书人的口说出,传遍茶楼酒肆街头巷尾,更何况,如今还不是她真正恢复身份的时候。
但有人竟然要让她以这种方式,被人众所周知,那么,岂不是很快就会闹大,闹出京城,传遍后梁,传到大魏去?
周顾一摆手,“带走,把他们父子俩,都带回护国公府,作画也去护国公府作。”
子夜应是。
赵非立即喊,“周四公子,您不能强行强绑百姓啊……”
周顾当没听见,对苏行则邀请,“苏大哥,你也与一起去我府中吧!”
苏行则点头。
于是,二人又出了一品香茶楼,子夜带着人绑了赵老儿父子,回往护国公府。
夜归雪的马车上,叶秋莹也在跟夜归雪说这事儿,“小叔叔,今儿茶楼听书,赵老儿讲的是珍敏郡主的传奇故事。”
夜归雪一怔,看向苏容,但话语却是对叶秋莹问的,“怎么讲的是这个?”
叶秋莹摇头,“郡主姐姐说了,上回说好,本来今儿要讲前朝公主的野史来着,但不知为什么改了。”
端华也在不满,“是啊,不知道赵老儿是怎么回事儿,今儿若是我自己来听,花了那么多银子,听一个从小听到大的故事,岂不是亏死了?一定会找茶楼退钱。”
苏容笑,“今儿若是你自己来听,也不见得就是亏了,还有下半场呢。”
“啊?不都说完了吗?还有下半场?”端华转头看向她。
“不是每日说书,都是说一日吗?你包的座位,不是收一日的银子?不说下半场,怎么能算作一日?”苏容反问。
端华觉得有理,“但他下半场说什么啊?珍姨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啊,难道是按照上回说的,说前朝公主的野史?”…。苏容想说那是你以为的结束了,其实没结束,因为珍敏郡主没死,假死脱身了,还生了她,如何给人做妾,如今生了女儿,这就有的可说了。
端华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她催促,“让车夫快点儿,咱们快点儿吃完,赶紧回去,看看下半场是不是要说前朝公主的野史,我想听这个。”
子夜打破她的想法,“于国有功的珍敏郡主,是能被说书先生拿出来肆无忌惮地说的吗?谁不知道珍敏郡主对于皇室来说是个禁忌?连我都知道,这半日的说书,已经到头了,今儿再没书可听了。”
端华一拍脑门,“对,你说的对,若是我娘知道说书先生如此口若悬河在市井说珍姨,一定会恼火的。”
她当即喊,“停车,我要回府。”
车夫听的清楚,立即将马车停下。
端华对苏容道:“我回府去告诉我娘,让我娘查查赵老儿是怎么回事儿,他都说书好几年了,如今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说珍姨了。”
她嘟囔,“我怎么就给忘了?早就该回去告诉我娘这件事儿。”
苏容道:“你不告诉公主,公主也已经听闻了。”
“那不行,我得回去,今儿的说书,我可全程听了,有些我不知道的事儿,都被那赵老儿给说出来了,虽是小事儿,但这可不寻常。”端华说着,下了马车,走了两步,想起叶秋莹还住在公主府,便回身道:“小秋莹先跟着你吧,我看她喜欢你比喜欢我要多。”
说完,她提着裙摆上了后面自己的马车,吩咐车夫,“快,回府。”
公主府的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立即掉头,回往公主府。
走了一个人,车厢内,一下子有些安静。
子夜这才道:“姐,我已派人去查了,但因为……”,他快速地看了夜归雪一眼,又看向苏容。
苏容道:“归雪不是外人,说吧!”
凤凌点点头,不再顾忌,继续道:“因为周小公子已派了子夜带着人在查了,先一步拿了赵非,我便让人不必查了,毕竟大公子与周小公子在一起,咱们到时候从大公子嘴里应该就能知道了。”
苏容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周顾就在楼上的包房,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便不可能让赵老儿再继续说今日的下半场,既被他撞到了,他自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