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丞相大人方才呈上的密折。”
封昊轩打开密折,不过看了片刻,少年的脸上便布满怒色,“谁给他的胆子,跟朕提这样的要求?王兆现在还在朝云殿?”
“回皇上,王大人还没走。”
“叫他给朕滚过来!”封昊轩很少发这样的火,“告诉他,长公主现在入了宫,那便是我父皇的女儿,朝云殿不是他一个朝臣该去的地方!”
太监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刚准备退下,却听得外面的人说了句“隐王到了”。封昊轩随即把他叫住,接着将王兆的密折塞进了衣襟里。
封隐进门时,便看到封昊轩支着下巴看奏折,“臣参见皇上。”
“皇叔不必多礼,”封昊轩一脸愁容,“皇叔你来看看这折子,大理寺卿季明禹因着早朝的事情参了你一本,说你不顾同朝为官的情谊,执意为难秦尚书,还把朕也骂了一通,说朕偏袒你,让秦尚书一把岁数的人丢了面子。”
“那皇上对此是怎么想的?”
“秦尚书不过是丢了点面子,王妃却差点丢了性命。”
“既然皇上心里已有轻重,又何必再为此纠结?”封隐缓了缓颜色,随后站到封昊轩身边,“不过季明禹明知道这折子会被我看到,还这么言辞激烈地弹劾我,可见此人也是个刚正不阿之人。”
“只是这人做事不够圆滑,说话也不懂委婉,写的折子让人看了添堵。”
“大理寺本来就是负责查案的,如果连他们都要待人处事虚与委蛇,那很多真相就无法水落石出了。”封隐细细地看了看折子上的字迹。
“那就是说季明禹这人可用。”
封隐不置可否,“听说昨晚晋王住的屋子进了刺客,虽说和晋王的亲卫同归于尽,但是季明禹却没说查刺客的身份,这事颇有疑点。”
“应该是还没查出来,先前那个夜闯姮娥殿的刺客当晚就死了,身上也什么线索都没有,真是让人头疼。”
“所以说季明禹的刚正不阿,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封隐忽然冷冷一笑。
封昊轩听得心里一惊,面上却没法表现出来,只觉得心里有些乱,“那皇叔的意思是?”
“他这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至于那人是谁,往后慢慢观察就可以看出来了。”封隐慢条斯理地说完,开始陪封昊轩一起看折子,之后再看到弹劾自己的或支持自己的折子,也是一笑而过。
临走时,封昊轩忽然叫住了他。
“皇叔,丞相大人最近总往朝云殿跑,你说朕该不该说说他?虽说长公主是他的女儿,但他们这样见面也不合礼数。”
“皇上说的没错,这事是王大人考虑不周。”
“刚听人禀报,说他又跑去找长公主了,朕不是不想成全他的慈父心肠,只是他这样真的让朕十分为难。”
“皇上请宽心,这事交给臣来办就好了。”
“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皇叔这么做,会不会让王大人记恨上皇叔?”
“皇上多虑了,”封隐笑了笑,“丞相肚里能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