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鬼子的进攻打得异常坚决,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之下,鬼子步兵一波接着一波冲了上来,虽然五九八团尽力死守,但在坦克和装甲车的火力压制之下,五九八团守得极为吃力。
不知是不是人死的太多,阴气凝聚上浮了,才早上九点,正应晴朗的天竟然莫名乌云密布,似乎是就要下雨了一样。
“不能这样下去了!这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我们损失太大了,警卫排、特务排跟我来,把那些坦克给炸了!”黄景升看了一眼天色,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愤怒的把帽子往地上一摔,抓起身边的手雷就要去炸坦克。
“团长,团长你不能去啊!”黄景升身旁的参谋长死死拦住了他,坚决不让黄景升去,警卫排特务排的战士也都态度一致,坚决不让黄景升上战场。
“妈的,小兔崽子,你们造反了不成?我偏要去,你们怎么地了?”黄景升暴跳如雷,就像一头犟牛,决定的事情绝不轻易改变。
参谋长和警卫排的战士面面相觑,但黄景升是副团长啊,团长早就被调去做师部步兵指挥了,黄景升在这里就是最高长官,他下定决心的事,谁能拦得住呀。
一阵迟疑之后,参谋长让步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团长,你是现在全团最高指挥,你不为别人,就为了咱们团的所有战士,你就不能犯险,你要是一定要去,那你一定要待在最后!”
“成,成!我答应你,我就待在最后,这下你放心了吧!”黄景升大大咧咧的答应了参谋长的要求,就要率领警卫排和特务排离开。
参谋长似乎还是想劝两句,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起了他坚持了生存法则,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放弃了……
在五九八团不惜暴露重火力点的疯狂压制之下,黄景升带着警卫排和特务排悄无声息的从阵地上摸了过去,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似乎是要下一场暴雨来冲洗这几日沉积在这里的血浆。
“你们特务排去那边,炸那几辆九七式的“奇哈”,其他人跟我来把这几辆装甲车给炸了,炸完之后立刻撤退,尽可能安全撤退。”黄景升低声下达了命令,警卫排和特务排迅速分成两队,在黑暗下悄悄的接近了各自的目标。
“轰!……”还未等警卫排和特务排靠近目标,天空惊雷狂震,霹雳乱舞,雨就像被被倾倒下来一样,暴雨如注,浇灌着尸骨,冲刷着血泥。
警卫排悄悄摸到了离装甲车大概六十米左右的地方,黄景升低声说道:“注意,目标装甲车的履带,都给我投准喽,五个人负责一辆,扔完两轮就跑,现在听我口令,一、二、扔!”警卫排抽出放在腰间的手雷,拉开环狠狠的扔了出去。
“再扔!”又是一阵手雷雨,“跑!”黄景升一声低喝,警卫排所有的战士就像黑夜中的侠客,潜着身子,快步向阵地赶去,与此同时另一边也传来同样的爆炸声,显然特务排也得手了。
洛寒雅看着处于断后位置的黄景升,内心不由感慨黄景升用兵真是有侠客风范,但洛寒雅一直是不认同这种用兵之法的,因为太过冒险,太过感情化了,要知道战场本来就是无情之处,有时候太重感情反而会害了自己。
“嘭、嘭、嘭……”虽然此刻下着暴雨,但日本陆军作为当时亚洲最强、世界前五的强军,号称全军三分之一都是a级射手,显然不会轻易放这群人离开。
一阵密集枪响之后,警卫排已经有数人中枪,虽然不致命,但依旧影响了速度,黄景升急忙招呼旁边的人搀扶上,潜着身子向阵地赶去。
五九八团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子弹就像不要钱一样肆意的压制着后方的日军,但日军依旧逐渐接近了。
“团长小心!”洛寒雅冷不丁看见后方冲过来了数个鬼子,下意识推了一下黄景升,自己却被五发子弹同时贯穿了身体,连恶魔化都开晚了。
洛寒雅只觉意识模糊,竟直接倒在了地上,最后的他脑子中想的竟然是“三国时候周泰挨了数十枪都没死,没想到我就中了五枪就倒下了,人与人差距就这么大吗?”
……
“唔……我不是在战场上吗,这里是哪里?”洛寒雅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迷茫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好像转过一个弯,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光,他下意识闭上了眼,抬起手来挡这强烈的光线。
当他再次直面这光亮,眼睛不舒服的眨了一眨,“在黑暗中待久了,要立刻适应光明还真有些困难。”洛寒雅自嘲一笑,继续向着光亮处走去。
洛寒雅又向前走了数十步,方知原来身处一洞穴之内,出了洞穴,又前行了数百步,眼神所及,尽皆桃树,回头一看洞穴亦不见踪迹,洛寒雅遂觉迷失方向,又观周边之景,更是疑惑,此间正值战乱,为何有十里桃林?
洛寒雅见回头无路,只得继续前行,忽见桃源深处,落英缤纷,有寒潭一眼,秋千一只,一白衣女子提裙微移,正采桃林鲜美,托飘舞粉嫩,宛如神道仙子,只可远观仰慕,不敢近之,恐生亵渎之意。
洛寒雅初见白衣女子,恍惚之间只觉是一故人,双目痴痴,神色迷茫,以为此间为一大梦,不愿自醒而神伤,不想那白衣女子竟回眸一笑,其双眼正对上了洛寒雅的双眼,似是觉察了洛寒雅所在。
“洛水天冰,万载不化。”白衣女子双目含笑,看着神色痴痴的洛寒雅轻张檀口,。
“只为伊人,寒而温雅。”洛寒雅似是陷入到了一种奇异状态之中,下意识竟脱口而出。
白衣女子双眼尽显温柔之色,似是在追忆些什么,片刻之后,幽幽复语:“感念时冰凌不复……”
“情动间寒意亦无……”洛寒雅依旧意识模糊,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剧痛难忍,如刀割、如剑斩,竟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清泪。
白衣女子也双目微红,痴痴的看着洛寒雅,莲步轻移,似是想要接近洛寒雅,果真是“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无时无刻不敢言之曰不美。
洛寒雅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痛苦的抱着头,眼神迷离的看着白衣女子缓缓走来,一步、两步、三步……眼前两人虽然看似只有数十步之远,却是好像间隔无尽时空,无论白衣女子如何努力前行,距离也未曾减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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