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雨?”我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天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你妈生你那天是下雨天吧,那可真不好,听说下雨天出生的孩子都爱尿床,你现在好点儿了吗?”我这是在报复刘小雨刚才对我的那种态度,没办法,陈伟我们最看不上的就是一副牛笔呲向的样子,好像天老大他老二的人,也就是看她是个女生,要是男生,我早大嘴巴子招呼上了。【&】
我这一说话,邱琼艳和刘小雨两人的脸都不好看了,邱琼艳还好些,也只是有些尴尬,她赶紧拽了拽我的衣角,低声说;“王辉,你怎么说话呢?”随后,又赶紧笑着对刘小雨说;“小雨,你不要介意啊,他这人就这样,不会说话!”
刘小雨本来那粉白的小脸都已经憋成了猪肝色,显然气的不轻,估计是没人这么跟她说过话,要不就是她真有尿床的毛病,被我猜中了,但她听了邱琼艳的话以后,也就只好假装很大度的跟邱琼艳笑了笑,不过随后,我就见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就笑得跟没事儿人了似的说:“没事儿,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是从来不会跟穷人生气的,穷人都是很可怜的,肯定连学都没上过,我们应该帮助他们才对。”
草!这娘们说谁是穷人呢,我们家就算不是很有钱,但最起码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我怎么就穷人了,一听她这么说,我的脸一下子就落下来了,叼在嘴里的烟都气的直哆嗦。
可是,这还不算,刘小雨还没说完,她突然又走到了我的面前,低着头仔细的看我嘴里的烟,然后就一脸奇怪表情的回头对邱琼艳说:“艳艳,他抽的是什么烟啊?三塔?三塔是什么烟,我还真没见过,很贵吗?”
“不贵,三块钱一盒!”邱琼艳很尴尬的说。
“啊?”刘小雨很夸张的叫了一嗓子,然后对我说:“才三块钱啊,这是烟吗?”
“草!这咋就不是烟了!”我被气急了,不由连脏话都出来了,这不是侮辱人吗,我们那个时候有句话,叫穷三塔,富塔山,二笔才抽山海关,老子还没抽山海关呢,当然了,山海关,我们还是经常抽的,因为这烟是加长的,又便宜又耐抽,没钱的时候,全靠它来顶着呢。
但刘小雨却没有生气,而是看着我一边摇头,一边“啧啧”了半天,然后就走到了她那辆奥迪的跟前,低头对着驾驶座上的那个司机说:“把你的烟给我拿一根!”
那司机一听,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红色软包的烟来,抽出了一根,递给了刘小雨,因为有点儿远,我没看清是什么牌子的。
刘小雨拿着那根烟到了我的跟前说:“来,这是我家司机的烟,中华的,你抽抽这个吧,这一根应该就顶你一盒了!”
不是吧,中华呀,只听过,没见过,据说这烟特贵,是国家领导人抽的烟,我老爸都没抽过吧,妈的,真有钱,连司机都抽这么好的烟,我老爸怎么说还是一个小老板呢,才抽石林!但是,这娘们明显是在磕碜我呢,我怎么能抽她的烟呢,课文里不都学过的吗,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要做一个有骨气的“廉者”!
我将满腔的愤怒汇聚到了眼睛,并用眼睛狠狠的瞪着刘小雨,让她知道我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并把嘴里的三塔迅速的拿了下来,不能让她再有羞辱我的话说出口,然后,我舔了舔嘴唇,发出了一声非常不屑的“嘁”的声音,并说道:“不就是中华吗,有什么呀!”
说完以后,我伸出了颤抖的手,一把将刘小雨的中华烟抢了过来,并迅速叼在了嘴里,说:“我倒要尝尝,这烟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一说完,突然又想起了身上没有火,于是便很牛笔的对刘小雨说:“去跟你的司机要个火来,没带!”
刘小雨和邱琼艳都笑了,我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没有经受的住资产阶级的腐蚀诱惑啊,但我必须要装出一副神农尝百草的大无畏精神,用身先士卒,舍我其谁的批判的眼光来审视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大不了我把糖吃了,再把炮弹打回去就是了。
抱着这种臭不要脸主义的思想,我还对着刘小雨很嚣张的撇了撇头,示意她跟司机要火去。
“嘁,二等烟民!”刘小雨带着一脸不屑的笑,走到了车前,并跟司机要了一个一次性打火机过来。
“抽中华不也用这种打火机吗!”我接过火机,同样用不屑的眼神回敬给刘小雨。
“哦,这是我家司机在饭店吃饭的时候,饭店送的,我家司机是不用这个的,他都用zippo,他说了,这个打火机给你了!”刘小雨一脸戏腻的说。
“谁稀罕啊!”我说完,把烟点上了,并将打火机装到了兜里,不要白不要,抽了一口中华以后,还没尝出什么味儿来呢,我又说:“这烟还凑合吧,要是硬盒的会更好抽一些!”
“老庄吧你,硬盒的没有软盒的贵呢!”刘小雨一听,撇着嘴说,那表情更看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