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跟张雄浩等人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多,然后大家各自散去,吴家广也独自回了家以后,陈伟我们几个醉醺醺的小屁孩就摇摇晃晃的往三中走。【#_】
“老······大,我跟老······七去厕所了,你们都跟张雄浩······和陈艳丽说什么了。还真让陈······艳丽使什么美人计勾······搭方可啊,就她长那样,能······行吗?”不知怎么的,喝完酒出来后,我就猛打嗝,陈伟他们说是喝完酒出来小风吹的,但我觉得是被陈艳丽吓得。
“对呀,老大,你说说,我们俩也没听到,怎么安排的,需要我们做什么吗?”王尚飞也问。
陈伟看着我俩笑了笑说:“就浩子他马子那样的,人家方可能看上吗,也就浩子眼睛长屁股上了,才看得上,不过人家陈艳丽倒是好心肯帮忙,虽说我没指着她用什么美人计,但她毕竟跟方可是邻居,让她注意一下方可的行踪和平时的规律还是可以的,咱们就等着陈艳丽的信儿吧,找到机会,咱就弄方可一下子,反正不能让他好受了!”
陈伟说完,我们都点了点头,便又嘻嘻哈哈的一路地颠儿回了三中的宿舍。
刚刚上初中的我们都是正在升起的太阳,我们体力充沛,我们活力四射,每天似乎都有着使不完的劲儿,而每天的这股劲儿我们要是得不到发泄,我们就会觉得心里空虚乏力,会上火,会发烧,这就像我们灌多了啤酒,憋了一肚子的尿,你要不把它撒出去,那你的肚子里的储尿系统,也就是我们说的膀胱就会有爆炸的危险,会使你坐立不安,心理焦虑。
每个人都会有发泄的渠道,学校里,在老师们的眼里,无外乎就是两种学生,有好学生,他们把这股火发泄在书本中,每天徜徉在题海之中,与各种文字,或者数字,还有鸟儿语等被称为知识的东东较着劲。
而陈伟我们这样的就是坏学生了,我们也需要发泄,但我们却认为好学生的这种发泄只能使我们更加焦虑不安,我们无法在知识的海洋之中做一名优秀的舵手,我们充其量是个海贼,所以我们选择了喝酒抽烟打架来发泄身体里那些多余的能量,而我们觉得自己选择的方式才是正确的。
但是,最近我们却得不到发泄了,因为我们身上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从徐子厚和小眼镜那里得来的一百块钱,只在一次喝酒当中就被我们消耗殆尽,我们又不能再去抢钱,因为我们已经把九中的人当成了我们的发展对象,都是阶级兄弟,我们怪不落忍的。
我们只能抽两块钱一盒的黄果树,即使这样,我们有的时候还要一根烟在众人的手里传来传去,把这烟珍惜的就像上甘岭上那唯一的一个苹果。
喝酒更加成为了我们的奢望,能有馒头蘸辣酱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们的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我每天都在怀念啤酒的甘醇清爽,还有那美味的驴肉。
这要是在以前,丁爽这个小富婆还会时不时的接济我们一下,让我们偶尔尝到一点儿荤腥,但自从丁爽不在理睬我以后,她便没有再出现在我们的宿舍里过,陈伟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唯有艾宏伟在啃馒头的时候,会无比惆怅的说一句:“丁爽怎么总也不来了?”
至于打架,我们暂时无架可打,除了方可,我们跟九中的人处的其乐融融,没有仇恨,而陈艳丽那边又始终没有什么消息,这期间,她和张雄浩曾出现过一次,陈艳丽说:“方可这傻笔心里其实已经对我动心了,但他面子窄,不好意思先跟我开口表白,要不,我先跟他说?”我们一听,连连摇头表示不用了,我们真怕她一出口会受了方可的打击,那样我们就更没机会了,陈伟只能对陈艳丽说:“美人计不用也行,你只要打听清楚了他的规律和行踪就行!”
我们暂时还动不了方可,得不到发泄。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我们连黄果树都抽不起了,于是开始卷茶叶抽,我们本以为冒烟就行,但那味道实在不好受,一嘴的燎猪毛味儿,久久徘徊在我们的口腔中,无法消失,让我们即使光吃辣酱都尝不出味道。
幸亏,在这一天,我们终于得到了改善,因为,沈悦出现了!
没有钱,我就无颜面对沈悦,和女孩子在一起是很费钱的,因为稍有点儿自尊,有点儿脸的男生,都不会让女孩子花钱,为自己心爱的女生花钱,是男生觉得很自豪骄傲的事,但我没钱,我就不敢去找沈悦,我甚至连买信纸的钱都没有了,所以我也一直没有跟沈悦通过信。
这天,因为陈伟我们身上都没有钱,所以我们也就无法逃课再出去嗨皮,我们只有乖乖的等着学校放学,在拖着自己膨胀而无处发泄的青春气息,蔫头耷脑的走出了九中的大门。
“王辉!”一个我无比熟悉的美妙声音突然传到了我的耳朵里,使我不由精神一震,赶忙循声望去。
穿着七中校服的沈悦,亭亭玉立的站在我的不远处,使得放学回家的九中学生都以艳羡的眼光对沈悦看个不停,七中重点学校的学生是很难出现在九中的校门口的,更何况又是一个美女。
“沈悦!”我惊喜的跑向了她,引来无数牲口对我的观望,又伤了无数妹子的芳心。
“弟妹!”陈伟他们都是笑着跟沈悦打了声招呼,沈悦微笑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