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自行车停好,绕过门诊楼,沿着通廊往后面找住院部,经过一桩医技楼和一桩不知道什么作用的大楼,终于到了住院部。
骆静芸兴奋地就要往里冲,却被张菀菀拉住了,顺着张菀菀的目光看过去,骆静芸的嘴巴变成了“O”型,“他怎么也住院了?”
张菀菀眉头紧锁,同骆静芸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嗯嗯嗯。”骆静芸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乖巧地找了长椅坐下,示意张菀菀赶紧过去。
张菀菀提着东西小心翼翼地朝那人走去,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一直闭着眼睛晒太阳的冷子越突然睁开眼,发现旁边坐着张菀菀还吃惊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话音刚落,冷子越似乎想到什么,看了住院部一眼,淡淡地说道:“是来看蔡珑的。”
“你怎么也住院了?”张菀菀的语气有些急促,压根没理冷子越那些话。
冷子越怔愣了片刻,旋即笑道:“你这是担心我吗?”
“当然啦!我们是朋友!好端端的怎么就住院了?还是在大年三十这天!是哪里不舒服吗?”张菀菀关切地问道,看起来有些慌张,寻常人为了图个吉利一般不是必要绝对不会这个时候住院,蔡珑是自己作死,冷子越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田森提都没提过?
张菀菀一肚子问号,迫切地需要听冷子越的回答。
冷子越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手自觉地挡在眼睛上,却发现今天的阳光异常地刺人,仿佛要照得人无所遁形似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轻声一叹,“不过是老毛病犯了而已,他们不放心,非要我住院几天,等病情稳定了再出院,你知道的,其实我住不住院都没差,去哪里也没差,所以就如了他们的意,反正在这里他们不会烦我,我也落得清静,一举两得。”
目光落到张菀菀的保温杯,冷子越突然说道:“你今天带水了。”
张菀菀还没完全消化冷子越的那番话,猛地被他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看自己的保温杯,再看看冷子越渴望的眼神,她的脑门突然划出几条黑线,不由分说地说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还有这个保温杯里不是温开水,不适合你,这个保温桶里是骨头汤,给你喝。”
冷子越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保温桶上,见张菀菀坚持,他只能无奈地起身跟她回病房。
那边骆静芸见两人起来,也跟着起身,张菀菀朝她招手喊道:“静芸,等我一下,我送他回去就过来。”
骆静芸朝她摆摆手,善解人意地点点头,看着张菀菀和冷子越离去的背影,骆静芸感叹道:“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这边张菀菀跟冷子越穿过医院的小花园,到了康复中心,这里的医生护士似乎对冷子越不陌生,看到他还会问候两句。
两人坐着电梯直接上了最高层十二楼。
这还是张菀菀第一次进医院的康复中心,看到冷子越的病房后她彻底呆了,“你是不是把公寓搬过来了?这里真的是医院吗?”
张菀菀里里外外来回走了好几趟,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里是医院的康复中心,顶级病房,总共就三层三十间套房,美其名曰让病人有回家的感觉,风格跟酒店差不多,所以我说住这里跟住其他地方没什么差别。”
冷子越似乎习以为常,房间里有很多他的私人用品,看起来这是他常住的地方。
明白这一点,张菀菀突然有些心疼他,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又顺手给他烫了个碗和茶杯,往茶杯里倒了一杯勾起红糖姜茶,轻声说道:“这是我妈给我煮的,放了枸杞红糖和姜,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喝,能喝的话我把这壶茶也给你留下,这个汤可以等到饭点再喝,反正放在保温桶里也不会凉掉,对了,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可以帮你下去买。”
冷子越看张菀菀一进门就跟老妈子似的忙东忙西,不知为何心里却讨厌不起来,还有些隐隐的愉悦,晒然道:“不用了,骆静芸还在楼下等你,你再不下去她该着急了,看了蔡珑就赶紧回去,大年三十你家人应该都在等你回去团圆吧!”
“那你呢?”张菀菀问道。
“什么?”
“今天大年三十,你不回去跟家人团圆?”张菀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
冷子越果断摇头,无所谓道:“我不需要,好了,你该走了。”
被他这么赶,张菀菀也很无奈,离开之前特地替他烧了一壶热水,往里面加了一些灵泉水,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等张菀菀跑下来,骆静芸发现她两手空空的,无语望天,“还好我还买了水果,要不我们今天就囧了!”
“呵呵。。。。。呵呵。。。。。。我也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况,对不起对不起。。。。。。”张菀菀伏低做小地道歉。
骆静芸也是调侃她一下而已,两人到了蔡珑的病房才发现他的病房里全是花束。
张菀菀和骆静芸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踏进去。
蔡珑看到她们眼睛都亮了,跟吃了兴奋剂似的猛动,“你们可算是来了,赶紧过来陪我说说话,我要憋死了!咦?来就来还带什么什么东西!我跟你们说。。。。。。”
巴拉巴拉。。。。。。
张菀菀第一次发现蔡珑比女人还要聒噪,她们从进门后就没有说话的机会,好在病房里还有不少过来看他的人,两人才没觉得尴尬。
趁着众人说话的空荡,张菀菀提着水壶出去打水,顺便往里面加一些灵泉水,住院部跟康复中心不一样,这边所有病人用的热水都要去水房接,那边是VIP套房,就跟小公寓似的,里面还能煮饭炒菜。
张菀菀把水装好,又亲眼看着蔡珑喝了一杯才安心地和骆静芸离开。
两人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冬天的天很早就黑了,四点的阳光已经没什么热度,只有一丝余晖照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