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病,我自己知道,但医生们却固执地拒绝我的说法。
“甄大人虽然还没有查出您生理上有什么异常,不过最近精神状态不稳定可是事实哦,可不要逞强说自己没病。”一个很漂亮的,典型的知心姐姐型的女医生笑眯眯地摸着我的头,“养好了病才能去战场,千万不要着急哦。”
着急你妹夫!鬼才想再去上战场呢!但是我真的没病啊!你真的不用再给我家镇定剂,也不用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啊,我也不需要你刻意晃着你那沉甸甸的胸器来安抚我,我不是缺乏母爱的小男生啊!呜呜呜呜……为什么我会遭受这种待遇啊,我明明很健康的说,至于晕倒过去纯粹是因为听说自己的老师曾经当过特务头子——没准现在也是特务头子——而被吓的,绝对和我的身体状况无关啊!
这个医生姓夏名凝雪,唉,听名字就不像是个当医生的料。凝雪凝血,这不是摆明了要害死患者么!
我都反复强调自己没病了,可这女医生还是恍若未闻的拿出了检查器械,然后一面检查我的身体一边乐淘淘的笑道:“嗯嗯,生命体征基本正常,基本不用担心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肾上腺素分泌的有点高,需要重点关注一下,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嗯?脑垂体似乎也有点问题啊……”
唉,我是彻底放弃了再辩驳什么的希望,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的,摊上这种事只能怨自己倒霉。再者说了,我和其他可怜的处男有一个通病,对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生不起气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不可用意志抗拒的生物本能吗?求偶的本能让我无法生起气来?
不,说不定是镇定剂……这帮庸医,我这不是亢奋过头啊!我本来就是一个健康的青年好不好!你们这样把我软禁在这我不亢奋才有鬼了,啊,为什么我还想睡觉,可恶,昨晚上都睡了十一个小时了,再睡下去我的头都要炸了……
然后我就这么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再次醒了过来。
我真是太可怜了。
我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依旧是洁白的天花板。可恶!喉咙也莫名的发干。没准是有些上火。
我的内心有些莫名的烦躁。
不过这时候一杯清水被送到了我的嘴边,不热也不凉。
我艰难地喝了下去,喉咙中的燥热有了一丝缓解。
我转头,却看到了区缇。她今天恢复了女装,一身米色的百褶裙,很合她的身。加上她那双厚厚的大眼镜,显得很知性。如果膝上再放两本书,就是我印象中标准的民国女学生了。
真好看,如果笑起来的话,更好看了……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她也静静地这样看着我。徐兴很知趣,大中午头的不知道被推着到哪里散步去了,没在这个房间里当电灯泡。
唉,说起来,没准我真是有点发春了。该死!
“你……还没走?”最终,还是我打破了这美好的沉默。
“你还没醒,所以我没走。”区缇淡淡的说道。
“哦。”说实话,我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我醒了,所以你这就要走了?”
区缇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似是在思考。过了一小会儿,她重新低下头来:“我还是多陪陪你好了,反正这次任务结束,上面给了三天假。”
“哦。”我有些莫名的开心,不知道为何。不过有个妹子陪着聊天总是好的,或许我是为了这个而开心。
“只有三天假,你不去好好玩玩却来这医院陪我,真的不要紧吗?”
“反正我也没事干,在西域也没有亲朋好友,比起部队里勾心斗角的同事,一块打过仗的你让我感觉更舒心一点。”区缇轻轻一笑。
她笑了,真漂亮。我有些失神,心里更高兴了。我这是坠入情网了?不,不是,但我就是开心。男人嘛……唉,对于一个智者来说,这种无法抗拒的本能还真是令人感到无奈。心里红粉骷髅而已,可偏偏就是高兴,就是开心!
但这时候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喃喃了半晌,最后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现在不是战争期间吗?怎么还会有假期?”
“正因为是战争期间,所以我这种本该靠边站的文职军官也只有三天假期——或许严格点来说,是修整期。”区缇轻轻摇了摇头,“现在的战局不容乐观,苏联已经宣布了总动员,而在此之间,通过远东地区的地方性动员,苏联已经在源源不断增兵了,而我大明的反应明显慢了不止一筹,东南和南洋还在往外出口战略物资……”
“呃……”原先的气氛被这句话扫的一干二净。原先的旖旎一下子就被对国家的忧虑所替代了。
好想体验一次真正的战地浪漫之旅,但……无论怎么看,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当下也不可能有闲心搞这些歪门邪道吧!更何况家里还有个小师妹,我老师知道了要把我活活剁了的!他可干过特务头子,还从来没对我讲过这点!想来在那老顽童的无害外表里一定隐藏着一个恐怖腹黑暴虐成性杀人于无形的黑暗灵魂……哈,算了,我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我说,接下来……”
纤细的手指摁住了我的嘴巴:“好不容易有三天假期,就不要再提那些国家大事了,区区一介小女子,不想在闲时关心那些。”
“呃……”我点了点头。不谈也好,比起那些令人沉闷到发狂的大事,还是和区缇随意的聊聊家常比较好。
累了那么多天,或许该忙里偷闲放松一下了。就算再伟大的帝王将相也不都有能让自己放松的私人时间吗?呃,倒霉的崇祯皇帝除外,那个一天只睡三小时粗擦淡饭衣服上打补丁却依然家破人亡的悲剧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倒霉的人生输家,没有之一,再穷的****也比他过的舒坦……
我端着水杯,让清水细细的流入我的喉咙,润泽我的肠胃。
但事实再一次证明了,轻松这次与我无缘。
“你和公主之间有奸情,对不对?”区缇看着我得眼睛,十分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