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也不勉强,道:“既如此,在下也不难为姚大人了,待我家老爷醒来后我会将姚大人辛苦向我家老爷说明的。”
姚顺起身道:“既然方公子的遗骸本官已经送到,那本官也不多打扰了,衙门里还有许多公事要处理,本官就先告辞了。”
“姚大人有公务在身,在下就不多加挽留了,姚大人慢走。”
“方管事留步。”
姚顺怀里揣着那罐茶叶如宝贝一般,心情愉快的离开了方府。待姚顺离开后,方安拿起姚顺带来的那包遗骸瞬间就变了副脸色。
方安找了个地方将方世鸿的遗骸安安稳稳的收好,然后亲自替方从哲煎了药。
端着药来到方从哲房中,方安见这面色苍白的方从哲心里不由的就是一阵难过,他在方府生活了近四十年,自幼就跟着方从哲,眼看着方世鸿一点点的长大,如今却只剩下一堆残缺不全的遗骸,再加上这个现在病重不起的老爷
,方安为方府的前景感到阵阵的悲哀。
甩了甩脑子里的想法,方安将方从哲的身子扶起,用臂弯架着方从哲的后颈,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勺子给方从哲喂药。
方安如此在方从哲的房中伺候了两日,在第三日刚过午的时候,方从哲果然如那大夫所说悠悠转醒了过来。
方安这两日以来睡得很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守护着方从哲。
“方安,方安。”,方从哲醒后有气无力的呼喊着方安,方安趴在离床不远处的桌子上枕着手臂不过才睡着,一听方从哲叫他,他立刻就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方从哲床头,满面惊喜的道:“老爷您醒啦。”
方从哲躺在床上,勉强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我儿世鸿的事怎么样了”
方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扯向其他话题道:“老爷,大夫说您需要多休息,您还是少说点话多休息一会吧。”
方从哲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你不用顾左右而言他,自看见那双团纹靴我便差不多想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跟我说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方安见方从哲坚定的样子,也知道此时说也要说,不说也要说了,于是对方从哲道:“少爷怕是已经不在了,前两日姚大人来的时候把少爷残存的遗骸都收集好给我们送来了。”
“你去把世鸿的遗骸安葬了吧。”方从哲醒来后表现的样子并不如方安想象的那样悲伤欲绝,一切看起来都很平淡,甚至比未去东山之前还要平静。
“是老爷,我马上就去。”
就在方安要走出门的时候,方从哲又叫住了方安道:“等等,让厨房去准备点吃的,老夫要好好吃一顿。”
“是,老爷,您老稍等,我去催一下厨房。”
没过多久,方安便端着一砂锅粥进来了,他盛了一碗端到方从哲的面前准备喂给他吃。
“老夫自己来。”,说完方从哲伸手去接那粥碗。
方安犹疑的道:“老爷,您的身体?”
“给我。”方从哲不容置疑的道。
方安把碗递给了方从哲,只是刚一松手,方从哲手上无力,粥碗“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粥洒的到处都是。
方安连忙准备去收拾。
“再给我盛一碗。”方从哲看也不看那摔碎的碗对着方安说道。
方安只好放下手里的碎片,重新去给方从哲盛了一碗粥。
“给我。”
这次方安没有再犹豫,将碗再次递了过去,方从哲双手颤颤巍巍的接住了,这次终于没有打翻,他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快速的往嘴里舀着依然滚烫的粥。
吃完一碗方从哲继续道:“再盛。”
方安又盛了一碗递给了方从哲,一连吃了三碗后,方从哲再次把碗递回。
“再盛。”
“老爷,您大病初愈,这样对身体不好。”
“盛。”,方从哲坚定的道。
直到方从哲将整整一砂锅的粥吃完后,他将碗放在了床沿,对着方安道:“不吃饱了饭,老夫怎么能有力气去报仇。”
方从哲说着报仇的话,语气很是平静,似乎是在说一件像吃饭一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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