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件,或许最要命。
“何局,好久不见啊。”萧庭礼从窗前转过身来,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巧玲珑的茶杯,看上去,心情居然还不错的样子。
何局却并不敢因此掉以轻心,整条脊背都绷直了,“原来是萧先生要见我。”
“我听说何局升官很久了,需要我换个称呼吗?”男人问完,也不等回答,又自顾自的否定了,“算了,没准过了今天,又得变个称呼。”
何局头上冷汗已经冒出来,嘴角勉强牵动两下,“不知道萧先生,有何贵干?”
“还记得这个包厢吗?”
“不记得。”
男人点点头,“贵人多忘事。也好,我提醒提醒你:那天晚上,你把甄心迷晕在这个包厢,然后给她十指涂满了猩红的指甲油。”
“那事真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又是谁?”
何局一脸死气,冷汗顺着胖乎乎一张肥脸往下淌,“有人示意我过来转一圈,但我只是进门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连屏风后面都没多看一眼。”
“咬伤我姑姑的那两只非洲班鬣狗,检查报告是你让人做的假吧?”
“是。”
“谁让你做的?”
“我自己。”
萧庭礼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冷下来,“我不记得,我们萧家和你有过仇怨。甄心就更不可能了。”
何局突然咧嘴笑了一下,尽管那笑容比惨哭都更难看,“做人要知恩图报。萧先生可能不知道,贾先生是我的贵人。”
这结果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黎一吃惊地看向萧庭礼,萧庭礼按在桌上的手掌,不由自主地收拢攥紧,“贾国政?”
姑姑出事那会儿,贾国政已经烧成骨灰了。
“联系我的人说,贾家已经完了,贾小姐也下场凄惨,这辈子是出不了精神病院了。这一切都怪萧先生言而无信,不仁不义,所以要报应在萧家人的身上。其他都有人安排好了,我只需要在解剖报告上动手脚就行了。这与我而言是小事一桩,还能还了贾家的人情。”
所以,是他从一开始就猜错了方向?
根据谷磊的口供,萧庭礼原本推断的结果,是有人要除掉甄心,结果误伤了姑姑,那人索性将计就计,栽赃到甄心身上。青城无人不知,他把姑姑当亲生母亲,甄心胆敢害姑姑,就等于和他决裂了,再也别想攀上这棵高枝了。
但之后,事情的发展完全没有如那些人所预料——他信任甄心,两人的感情丝毫没有动摇过,更刺激的他违背父亲和家族的意愿,连夜和甄心领了结婚证。
于是,才又有了之后那一件接着一件的祸事。
直至甄心失踪。
可现在根据何局的交代,那一次恶犬伤人,是贾家所为,线索岂不是又在这里断了?
怒从心起,萧庭礼突然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向何局!
许久之后,黎一才跟着萧庭礼出去。
坐进车内,黎一问道,“萧先生,里面那人怎么处置?”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萧庭礼紧接着问道,“黎一,你觉得何局的话,可信度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