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菲菲假装不经意的看看众人脚下。在年轻夫妇身后离男孩最近的中年大叔,他的影子是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因此轮廓显得很古怪,为了防止小男孩发现,故意把自己的影子藏在阴影里。
难怪小男孩起初东张西望看到我们后大喊大叫,估计开门的那会,有阴差也跟着进来了,小男孩看不到,但感觉到了那股味道。
事情是这样的,那对年轻夫妇的母亲一个月前领孩子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擦到撞伤。母子两人被送到医院,索性只是外伤,可孩子却突然不见了。一家老小灰头土脸的找了一个月,天天以泪洗面。生怕孩子被人贩子抱走再也回不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靠近城区的一处农家找到,当他们激动的看到失散许久的小儿子时,小男孩却表现的异常冷落,坚持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孩子,不愿和他们回家。
最后硬拉着上了车,可是回到家后,小男孩的性情大变,一直吵着要回到自己真正的家,更奇怪的是小男孩说话的语气和行为就像一个大人,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小孩该有的稚气。
小男孩的父亲为这事心烦无意中和一个朋友抱怨起。不曾想那个朋友也懂点道行。便跟着男人回家,看到被锁在房间里的小男孩,立刻就明白了,告诉那对夫妇。他们的儿子被脏东西占了躯壳。
有时候真是无巧不成书,撞到那对母子的汽车,后来发现正是孙红美家的。而年轻夫妇家为了给孩子辟邪,在朋友建议下决定请个玄官。
附在小男孩身上的严格来说,不是什么脏东西,是一只从阴间偷跑出来的鬼,猜测那天正好路过车祸现场,小孩子的魂魄附着力比较弱,受到撞击一时间离开了躯体。它便鸠占鹊巢。
两个老人开始不敢相信突然冒出个小孩说是自己死去的儿子。但一问以前的事情却都对答如流。小男孩哭着磕头说自己当初不孝,辛苦了二老。这些天又是给老人搥背,又是洗脚。老人瞟了我几眼,大概是看出今后再也见不到这死而复生的儿子。抹着眼角的泪渍。
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也挺难办的。那鬼魂现在占了男孩的身体,从某个角度来说已经是个正常的人。又有了防备。我若硬来,他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还不判我个故意杀人。鬼才信我说的话。
再则我还必须要找到男孩的魂魄,要不然就算那鬼肯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又从哪个角落在冒出东西来顶缺。
看来这件事刘女士一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把姬骏林的案子一起推给我,哎,真不敢随便得罪女人啊。
接到姬骏林的电话,我顿时欣喜,拉了拉菲菲的衣角。
“走,有好消息。”
临走我特地嘱咐那家人家做了碗糯米饭给男孩吃,男孩接过碗,犹豫了一下,凑过鼻子吸了吸,最后拿起筷子。
菲菲小声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在碗里下了毒?”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菲菲,大姐,你知道它是鬼附身,捕快叔叔们不知道啊。师父可不想去监狱里捡肥皂。
我拊耳菲菲:“你看到没有,它刚才接过糯米饭以后,第一反应是长吸而不是吃,这表明虽然它占了身体,但潜意识里还是认为自己是鬼,这就好办多了。因为这表明它和身体的融合还不协调。不过我们也要赶快,一旦让他适应了。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菲菲点点头:“师父,你的手可以从我屁股上放下来了么。”
我:“呵呵。”
小男孩吃完米饭不声不响的跳下椅子往里屋走,两伙人挤在它身后几米远的位置跟着它,小男孩进了卧室,也没关门,爬上床,睡了。
一群人在门外注视一会也都散开。老人替男孩盖上被子,转身也退出了卧室,年轻夫妇一家人在附近镇上住下,临走问我要了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