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若是厉王府也没钱了,他以后去哪里找好地方蹭饭??
“厉王府有钱。”
燕凛拎起被捆住的大白鹅,丢到一边,又开始扑其余的大白鹅。
“几个月前,我和君儿去南边游玩回来,君儿吃了一道菜叫深井烧鹅,回来的路上一直念念不忘的。我就给她养了几只鹅,寻思着亲自养大了,做给她吃。现在鹅养肥了,是吃的时候了。”
燕凛在繁忙中抽空看了萧彦一眼,说道:“本王现在的厨艺,可棒。今天晚上,本王亲自下厨,给你来一个全鹅宴。”
萧彦一喜,全鹅宴肯定吃不完,打包带走看来有望了。
他对燕凛作了一揖,“您忙,我等吃。”
日暮时分,厉王府里开饭了。
全鹅宴,厉王亲手养大的大白鹅,个个的膘肥体壮,肥的流油。最后一道菜是深井烧鹅,燕凛亲自端上来的,放到了姜使君面前。
动筷子前夕,萧彦对燕凛问道:“闻朝呢?怎么不叫来一起吃?”
燕凛说:“青州出了个金矿,被私吞了,他去查那件事情了。”
萧彦提筷朝那道深井烧鹅伸过去,“闻朝这两年越发稳重了。我看,朝中的担子交给他,没问题。”
可惜,萧彦的筷子还没碰到烧鹅,就被燕凛敲到一边去。
“这碗是君儿的,你吃别的。”
姜使君笑了笑,拉了一下燕凛的手,让他别这么排斥萧彦,“款爷喜欢就让他一起吃啊。”
萧彦笑嘻嘻地又将筷子伸向了烧鹅,“我已经不是款爷很多年了,我现在还没有普通的小商贾有钱呢,馆子也要良久才能下一次,都不敢吃贵的,惨呐。”
燕凛倒了一杯酒,说道:“当初推行行政,你本来没有必要捐的那么干净。”
萧彦笑道:“不捐干净,干不了大事情。容易被人抓住把柄诟病。我朝想要有新气象,就必须有个表率。我只有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了,别人才能信我。不过,从这二十余年的太平来看,那些身外之物,去的值得。东周气象焕然一新,我也算是不负当初的一腔壮志了。”
没个人所求不同,他求的是东周的新变,他觉得那些钱去的值,那就是值。
萧彦啃完那快鹅肉,对燕凛赞道:“厉王好手艺啊。你这家庭煮夫,当的不错。”
燕凛骄傲道:“这是自然,本王可是苦练了二十几年的厨艺,就为了伺候好君儿那一张嘴。”
姜使君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说我不好伺候吗?”
燕凛立即说道:“不是,主要还是本王的资质愚钝。”
萧彦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叉了两大块深井烧鹅,愤怒地说道:“吃饭呢,撒什么狗粮,你们两都给我闭嘴!”
撒了二十几年的狗粮,他们也不腻歪。
一顿饭吃完,太阳也下了山。一如萧彦所料,全鹅宴的大鹅还有剩,萧彦美滋滋地让啊乾把剩下的都打包了。
萧彦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厉王府和燕凛对弈了一局。
姜使君觉得有些无聊,和小知回屋去给燕凛做衣服了。
等她们走后,燕凛才屏退下人,对萧彦问道:“打算走?”
萧彦笑了笑,眼角牵出几条细纹,“厉王睿智。”
燕凛说道:“你方才在宴席上说,要将朝中的担子交给闻朝,是要退出官场了?”
萧彦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为相二十五年,腻了。我看闻朝做事的时候,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犀利不少。此子日后必成大器。早些把担子交给他,我也图个清闲,会扬州养老。”
燕凛道:“闻朝蒙学于你,受你教诲点拨,他若是能有所成,你功不可没。不过你真就要这么回扬州了?”
萧彦抬头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不?”
“你在京都这么多年,权势名利原本全都可以收入囊中,可你为什么……”燕凛也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至今也不娶亲成家?”
萧彦笑道:“这属于私人问题,回答要收费的。”
燕凛抿唇,直言道:“是还惦记着君儿吗?”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