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衍想着头大,“我想不来那么多,只要救出师兄,其他的事,我不在乎。”
赵拦江陷入沉思之中,天道降临,天下大势必会改变,隐阳十数万百姓,怕也要面临生死危机。若真如此,不知鬼樊楼会不会开启隐阳大阵,来对抗天劫。
两人又闲聊片刻,赵拦江道:“明日见机行事,首要之事,先活下来。到时候,我给你和李倾城摆酒!”
“你不是戒酒了嘛?”
赵拦江道,“为你,破例一次又何妨?”
萧金衍苦笑道,“这话说得,我若是个女人,都忍不住要嫁给你了。”
赵拦江握住萧金衍的手,“我先撤了。你若没处落脚,不妨在待在这里,这里看守的老唐,是你未来岳父的心腹,靠得住。”
萧金衍点点头。
夜色初上之时,赵拦江又给萧金衍倒了杯酒,离开了天坛。
……
法华寺。
宋仁骰已观察了许久,这十几个僧侣自住进去之后,便不再出来。他觉得奇怪,他们饭也不吃,话也不说。从下午起,这些僧侣用某种十分怪异姿势站在院中,一动不动,如石雕一般。
每个僧侣姿势都不一样,但有个共同点,右手食指都指着太阳,仿佛能从太阳中汲取能量一般。
这情况,有些瘆人。
宋仁骰乃赤骑军副将,负责这一片的治安之事,在非常时期,对一切可疑之人,可疑之事都有权调查,就算他们是明日为陛下祈福的僧侣,他也有责任去查明情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他不敢轻举妄动,吩咐属下,回去调来了一小队兵马。
法华寺主持见到官兵,不敢怠慢,连将宋仁骰迎入了大殿。
“不知将军到此,法华寺迎接怠慢,还请恕罪。”
宋仁骰并未直接说明来意,道,“明日是陛下寿诞,百姓举城同乐,在下负责片区治安,前来查探,有无安全隐患,免得到时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起责任。”
法华寺主持连连陪笑,“将军公务在身,老衲自是配合。我们法华寺乃百年古刹,能常年香火不断,始终将安全放在第一位,这次承蒙陛下圣恩,裴贵妃青睐,组织东西南北四大佛家道场,来为陛下祈福,乃我寺中的福分啊。”
这位主持能在京城立足,说话倒也是有些水平,三言两语,便说出了他们后台是最近陛下最宠信的裴贵妃,也变相点拨宋仁骰,不要轻举妄动。宋仁骰虽是行伍出身,但毕竟是官宦之后,又岂能听不出他话中有话,以为他是想趁机捞点好处,笑道:“主持方丈多虑了,我们也不过是例行公事,没想过要来你这里打秋风哩!”
法华寺主持老脸一红,“是老衲多虑了。”
说罢,几个沙弥抬出了一叠文书,什么法华寺重大事件应急预案,法华寺群发性聚集流应急管理办法以及各种寺规、寺纪,甚至还有各种应急演练。既然在京城混,管理京城治安的顺天府、管理宗教的太常寺、以及各部衙门的检查多如牛毛,他们应对这些事,早已得心应手。
宋仁骰看也不看,道:“方丈放心,我等也不是来找茬的,?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对了,你说得四大道场佛事,又是怎么回事?”
主持道,“说起来,这也是裴贵妃的主意,她常年信佛,以前经常来寺中烧香,后来与老衲谈禅之时,想借机为陛下做些事,贵妃一片赤心,我们法华寺又岂能扫了娘娘兴致?所以从天下邀请了四极,来做四场佛事。”
宋仁骰点头,“原来如此,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实不相瞒,在下对佛法也略感兴趣,不知可否拜见一下诸位大师?”
主持赞道,“想不到将军如此年纪,竟也与我佛有缘,真是人间幸事。敢不从命!”
宋仁骰推掉了主持代为引荐的好意,道,“不妨碍大师清修了,我四处转转即可。”
东西南北四场佛事,各有千秋。东普陀寺系禅宗,北无量寺乃密宗,西白马寺是净土宗,南琼州寺是正一宗,讲究苦修之法。修行方式与戒律各不相同,但最终追求得都是佛门光明之道,宋仁骰分别拜访了其余三宗,最后才来到那些苦修僧侣的院内。
这也是他来此处的真正目的。
为首的那一僧侣见他率人进来,道:“将军!”其余人僧侣见状,也纷纷停止了那些怪异姿势,双手垂立,静静站在院内。
宋仁骰笑道,“今日我们见过面了。”
“将军与我佛有缘,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敢问大师怎么称呼?”
僧侣道,“贫僧法号十三。”
宋仁骰奇道:“这法号有趣,不知大师准备念什么经?”
僧侣十三道,“《地藏菩萨本愿经》。”
宋仁骰脸色一沉,道,“据我所知,这经可是超度亡者之经,你们在陛下寿诞之日念此经书,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