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这么说的?”
皇后的面色极其的难看,牙齿紧紧的咬合着唇,若是许微婉此刻在她的面前,估计皇后能够直接掐死她。
灵犀深深的垂低了头,不敢动弹一下,不敢出一声。
她后悔死自己知晓了这么个消息,身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是有地位,却也有更多的危险。
比如现在,这个要人命的消息她不止避不开,还是她转告给皇后的。
“本宫这么多年殚精竭虑,做了这么多,忍了这么多,为的就是为了太子,他倒是好,居然如此不知自爱,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床上带,本宫怎么就有这么一个混账儿子!”
皇后的假指甲在桌案上划过,断裂。
“娘娘息怒。”
灵犀不敢再装死,赶忙凑到皇后身前,小心的扶住了皇后的手:“娘娘,殿下天纵英才,朝野都是咸服的,这些年来处理事情也是深得陛下的心意,否则的话哪里能够坐稳储君的位置,太子殿下那么英明的一个人,按说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娘娘您看,其中是否有些端倪”
其实对太子和许微婉之间有什么,灵犀是深信不疑的,并且她觉得,太子在其中八成占据了主动的位置,毕竟当着皇后的面太子虽然有所收敛,当着她们这些奴婢的面,尤其是心腹奴婢,太子却是丝毫不加收敛自己的喜好性情的。
皇后宫中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祸害在太子的手上,有许多还是灵犀帮着遮掩处理的。
只是心中如此想,却不能够实话实话,灵犀话语中尽数都是对太子的信任赞颂还有怀疑。
皇后慢慢的抬起了头:“端倪?你的意思是?”
“娘娘,奴婢想来,殿下那般英明,不会明知是错还故犯,定然是蓉美人那贱人自身不正,心思歹毒,刻意勾引殿下却不成,在生死之际为了保命诬陷殿下的,娘娘,我们不能够让那个贱人得逞。”
灵犀慢慢的将这段话说出口,也是决定了许微婉的命运。
皇后慢慢的笑开了,她挑了挑指甲,眼中的怒意像是蒸腾的水汽一般,尽数消散:“对,你说的很对,那么灵犀,你能够帮本宫除去想要诬陷太子的贱人吗?”
灵犀跪地。
许微婉以为自己嚷嚷出来和太子的关系,再加上故意说自己有证据证明和太子的关系,皇后便会投鼠忌器,将她暂时救出去,只是一晚上,她便觉得自己要在柴房中死去的感觉了。
可是她不知晓,皇宫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皇后这样的上位者眼中,最好的保密的方法,便是釜底抽薪,直接将许倾落这个能够直接指控太子的人杀死,一条人命而已。
许微婉不知道,所以她在看到柴房的门被打开,那个看着她的粗使宫女提溜着一个食篮和一壶水进来的时候,扯着干裂出血的唇,许微婉笑了,笑的得意,笑的骄傲。
就算是皇后又如何?只要抓住太子的把柄,她一样能够翻身。
“皇后娘娘说让你最近少说些有的没的,你犯下的事情太大,不好脱身,她正在想办法向陛下求情,不过最好的方法还是让陛下相信你是被陷害的,这样她才好开口不是,那个和你一起的杨大人,你说他强迫你,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
粗使宫女闪开了身子,露出了后面的灵犀,她对上许微婉那碍眼的笑容,垂低了眸子,柔声细语的安抚询问。
许微婉更确定皇后不会对她如何了,若是真的不想保下她,如何会说这么多,问这么多。
想到自己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杨云平那个该死的不知道收敛的蠢货混账男人害的,许微婉眼中现出了狠意:“他不止是强迫我,甚至是要杀死我,因为我知道他最深的秘密,他根本不是杨谦,他的名字是杨云平,他那张脸,是假的!”
许微婉心底冷笑,杨云平可是和她不同的,她这张脸是全毁了之后动刀子雕琢出来的,可是受了多少罪,遭了多大难,修养了多少时日才长好的。
而杨云平那张脸,虽然也动过几刀,却因为杨谦死的仓促,根本没有来得及全部休整便匆匆顶上了,那张脸上面,现在可是蒙着一层人皮的。
所以说,有的时候有的人会说牡丹花下死,许微婉会知晓这些,是因为杨云平上了她的床,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在床上能够摸出一个男人多少的秘密。
灵犀心底一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大秘密,本来只是最后过来探探这个女人的底的,当然,不管许微婉有什么证据,她都是要死的。
毕竟只要许微婉这个当事人死了,就是一百个证人说太子和她有染,也是无用的。
灵犀走了,许微婉望着恭敬的给自己将食篮中的食物一一摆放在自己跟前,然后躬身要告退的粗使宫女,突然间叫住了对方:“这些食水是皇后娘娘的恩赐,我也不好独享,不如你和我一起吃些。”
许倾落的用毒之术,实在是让许微婉心中对毒药之类的充满了警惕,虽然自觉皇后已经被镇住了,但是该有的警惕心她也不缺。
那粗使宫女望了许微婉一眼,没有拒绝,自顾坐下拿起水壶大口喝了口水,又拿起筷子将每一盘里面的东西都吃了那么一口,在许微婉放心的表情中,粗使宫女眼中全是嘲讽,可惜低头猛吃菜喝水的许微婉没有注意到。
皇后想要杀死一个惹的皇帝震怒,直言要其死的宫女子,根本不需要用什么毒药毒酒这些隐蔽的手段。
当许微婉眼前闪过火光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的嗓音沙哑干涸,被浓烟呛的不停咳嗽,她不断的推动着木门,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弄开被从外面紧紧锁住的柴房门,甚至指尖上都被烫上了好几个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