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姬月白说了不是那条竹叶青,可傅修齐转念一想:这么一大盅蛇羹,里头好似也不止一条蛇?
所以,一直等他把蛇羹吃完了,心里都很担心对方会突然来一句“哈哈,骗你的啦,其实那条竹叶青也一起煮了”。
还好,二公主姬月白还没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不过,大约是吃了人一碗蛇羹的缘故,傅修齐扛着姬月白那一袋子的“全部家当”出宫时还是不觉小心了许多。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感觉到了一夜暴富,身怀巨款的痛苦:感觉看谁都像小偷,生怕别人来抢他手里的袋子。
要知道,他刚穿越时,虽然也是身在侯府,可那真真是穷的就离“家徒四壁”没两样的。反正,他屋里所有摆件都是入了册子的,他要是敢磕坏或者偷卖,要么就原价照赔,要么就要被平阳侯夫人揪住错处打死的。。。。。。。。至于穿戴上面,许氏那可真是只差没有让傅修齐去打赤膊了——要不是后来宫里点了他做伴读,他需要出门见人的衣衫,许氏还不定会让人给他准备新衣服呢。。。。。。。。
人家都说单身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到了傅修齐这儿就是“轻装出门全家不愁”——反正他穷的都快比不上府里那些能赚油水的管事了,屋里空落落的,出了门也不怕有人翻他屋子偷他东西。
所以,徒然有了这么一袋子的金银珠宝,傅修齐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富贵人家的烦恼:人人都想一夜暴富,可是突然暴富也是好烦的。
不过,烦恼归烦恼,等回了平阳侯府,关上自己房门,他就琢磨起赚钱的事情了。
当然,琢磨事情的时候,他还是先把大黄抓来,使劲的揣自己怀里揉了几把,算是过个瘾——在宫里的时候看着人家的猫眼馋好久,总算是可以回家撸一把自家的猫了。
然而,大黄显然是一只有骨气的猫,反正是不愿意给人白摸的,哪怕是傅修齐这样生着一张美人脸的绝世大美人,大黄它也不愿意。
它挺着自己软绵绵的小肚子,左挣右挣的,叫得凄厉又悲惨,就差没有伸爪子去挠傅修齐的脸了。
傅修齐见大黄挣扎个不停,只得先哄猫:“乖,先让爸爸摸一下,等等再给你找晚饭。”
大黄:“。。。。。。咪~”
见大黄不挣扎了,傅修齐便一边撸着猫肚子上那白软软的短毛,一边想着正经事。
其实,如果他没进宫,依着平阳侯夫人那奇奇怪怪的折磨手段,他还指不定真要豁出去经商挣点出路——毕竟他是穿越的太晚,平阳侯夫人又是不打算给庶子请好先生的,什么四书五经全都是瞎读,科举肯定考不过别人;从军什么的对于他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也是也太危险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然只能经商了。。。。。。
只是,他莫名其妙的被姬月白点做了伴读,莫名其妙的得了机会进宫去读书习武。既如此,他自然也就歇了经商的心思——毕竟,士农工商,古代经商其实也算不得上好的出路。他还不如先在闻知阁里好好学习,拿出高考的劲头学一学,哪怕以后去考个举人或是进士也算是一条出路。
没想到的却是,宫里那位小公主却把全部家当压他身上,让他去做生意赚钱。
“所以,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啊?”傅修齐把手从大黄日益发福的肚子上移开,捏了捏它的白手套,在那肉垫上戳了戳,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无缘无故点了我做伴读不说,还给我这一袋子的钱让我去做生意。。。。。。究竟是为什么?”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哪怕是他家的大黄,要是不喂它一顿,那也是连抱都不给抱的,还要嫌弃的拿爪子要抓他。。。。。。。
想到这里,傅修齐忍不住又戳了一下大黄软绵绵的肉垫。
大黄被人揉搓了一圈,只好重又喵喵的叫了两声,提醒傅修齐赶紧去准备晚饭。
傅修齐却还是想着姬月白,可他哪怕是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这位小公主究竟图他什么?反到是越想越觉得这位切开黑的小公举很有些心机,也亏得对方才六岁,还是未成年儿童,他倒是没想太歪。
大黄憋了好久都没等到铲屎官主动送吃的,气得竖尾巴,甩了傅修齐几下子,这就要从傅修齐怀里往外跳去。
傅修齐这才想起撸猫大事,连忙揪住要逃的大黄,紧接着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宫里看到一只特别漂亮的喵咪,简直大美猫,下次有机会一定带你去看看。。。。。。。”
大黄:“。。。。。。。”哄猫的吧?
它很冷酷的看了傅修齐一眼,甩了甩尾巴,蹬了下腿,还是挣扎着跳走了。
傅修齐摸摸鼻子:“。。。。。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