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之后我就不敢再睡觉了,闭着眼睛,心里却一直醒着。
没过一会儿,房间里再一次响起了丁丁铃铃的声音,那声音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就像是有人在踢它。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今晚怕是遇到鬼了,那藤球一直缠着我。
我害怕了,从兜里掏出了黄符,紧紧握在手中。
脚边的凉气越来越冷了,而且被子上似乎又什么东西在扯着我的被子,身上的被子慢慢往下退去。
我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那东西又拉着被子,被子往下滑去。
我的身体一弹,坐立了起来,盯着脚边。
在床的那头根本没有人,倒是那个藤球安安静静的在被子上一动不动的。
这藤球,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慢慢从床上起身,准备出房间,去旁边的房间找苏婉。
双脚刚刚落到木板地面,我愣愣的盯着旁边的桌上的那面镜子,镜子刚好对准我的床。
在我的床上竟然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姑娘,那姑娘的肤色苍白,头上盘着头,身上穿着一件苗服单衣。
她盯着我,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
我轻微喘了喘气,慢慢转过了头,可是等我回过头的时候身后根本就没有一个穿着苗服的姑娘。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那镜子里已经空无一物了。
我迅速从床上起身,朝着门口冲去。
再一次回到走廊的时候月光透过窗户照耀在我的身上,我推开苏婉的房门。
苏婉还躺在床上,似乎是没有醒过。
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再回房间里,便坐在了苏婉的床边,看见她气若游丝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她的手露在外面,我伸出了手紧紧握着。
我没有喊醒苏婉,就安安静静坐着,这样的话我的心就能释然,不会害怕。
在苏婉的房间,那藤球便没了动静,而且也没有再看到那个穿着苗服的姑娘。
这样一直挨了一夜,当阳光从窗户照射到房间里之后,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苏婉一直没醒,我有些担心,出了房门去找蛊女。
昨天夜里蛊女似乎一直没有回来,下了楼后厅房里几个男人刚刚将一口大红色的棺材放在厅房里,那老婆子坐在厅房的中央的椅子上。
这一大早就抬棺材来,我还以为是刚买的心棺材,可是等我走近一看,里面竟然躺着一个穿着苗服的姑娘。
那姑娘的额头上贴着一张草纸,看不清楚面容。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那棺材里的姑娘,似乎有点面熟,好像是昨天晚上出现在我床上的那个穿着苗服的姑娘。
老婆子见我愣神盯着棺材里,泪眼婆娑,说:“是我孙女,三天前下葬的,坟地没看好,今天又抬回来了。”
她的话怎么听都觉得有问题,人死后最忌讳的就是再挖出来。
这是老婆子的家里事,我也不好多问,走到她面前小声问了一句:“婆婆,我朋友昨天服了你的药丸,一直昏迷不醒,烦请您上楼看看?” 老婆子挥了挥手说:“不着急,她体内的蛊虫得知道施蛊人养蛊的方法,这样才能根除。那药丸现在只能抑制她体内蛊虫继续生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身体处于休眠状
态。”
我有些着急,又问了一句:“那她要多久才能醒?”
老婆子似乎觉得有些烦,阴沉着脸说:“她醒了,蛊虫就会继续生长,蛊虫现在还没天灵,入了天灵后就成了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