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阁一楼大厅里的客人们都停止了嬉闹,仰着脸看向楼上,几个捕快站在那儿看着禁止他们离开。
小管猫一样迅速的沿着楼梯跑上去,等跑到二楼,挣开挡在走廊里的持刀捕快,冲进了房内。
“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小管紧张的大叫。
房内所有人都看向他。
这屋子正中间坐着乌县令,左右两边站着衙门的人,姚妈妈带着几个姑娘担忧的站在另一边。
地上跪着衣裳染血、伤心哭啼的管双双。
戴春松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正是方才冲进春风阁的戴春松的原配夫人,此时她身上插着一把刀,衣裳、地上都是血,她身体哆嗦着,眼睛瞪的老大。
因为是丰陵县的豪绅,家中有钱,面子极大,所以乌大疆只得亲自前来办案。
“夫人,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戴春松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用力的抱着那体型肥硕的女人且摇晃着。
仿佛俩人十分恩爱,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会跟着去。
宋居安的视线从管双双身上离开,又看向被戴春松抱在怀中的女人,皱了皱眉头,道:“方才检查过了,戴夫人受伤不深,应当能……稍微坐起来回话吧?”
戴春松听了宋居安的话,更加用力的摇晃怀中的女人,“俏俏!俏俏!你别吓我,你起来和我说句话,跟相公说句话,以后我什么都依你,你别死……”
话还没说完,戴春松的头便被狠狠地一巴掌打歪了。
单俏俏从地上坐起来厉色骂道:“没死也被你晃死了!戴春松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存心想让老娘死是吧?!死了娶这小娼妇进门是不是?!告诉你!老娘还没死!老娘今儿让你们这对儿狗男女下地狱!”
“夫人!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戴春松连忙跪在地上道歉,又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呼了几下。
“嘶!”站在一旁的姚妈妈和姑娘们觉得自己脸都疼,这戴爷果然是个惧内的,他夫人也果然是个母老虎!
管双双想给他做妾,是打错算盘了,以前就听闻他怕老婆,现在亲眼所见更觉吃惊。
这些天戴春松被管双双磨的松了口,说是愿意为她赎身带她回去做妾。于是他回家少不得和单俏俏商量,单俏俏那儿自然是没得商量,她怒火中烧,竟然有女人敢勾引自家相公,甚至想进戴家!她怎么能允许?!
于是今日她就找了来!冲破春风阁伙计的阻拦,冲到楼上便看到淫乱的场面!
就是这贱女人霸着自家相公,他被她迷了魂儿!单俏俏扒开管双双遮在身上的衣裳便开始撕打,俩人爱着同一个男人,如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管双双摸到床头的一把刀往单俏俏身上刺去,就成了此时房内的情形。
“戴爷说你脾气火爆,又肥又胖,说话声音像个男的!他早就想休了你了,苦于没机会!”管双双脸上挂着泪恨恨的瞧着单俏俏道。
单俏俏一听,立刻一个大巴掌朝戴春松脸上拍去,戴春松脸又歪到了另一边。
宋居安托着下巴倒抽一口冷气,女人真是各有各的可怕之处。
幸亏杜氏的可怕不是这种可怕……
“我没这样说过,夫人!是这贱人乱说的!”戴春松慌忙否认。
“戴爷!你!”管双双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继而又大笑起来。
与他认识这么久,他口中说着爱她念她,却迟迟不肯赎她出去,她一直相信他有苦衷,相信他是逼不得已。
如今想来,恐怕他一直搪塞她,是她巴巴的当了真!
乌大疆端坐在椅子上不动也不吭声,瞧的有滋有味,一旁的书吏适时地提醒他:“老爷!该说话了!”
“地上这青楼女子拔刀伤人,直接带回衙门!快将戴夫人搀扶起来送去看郎中,戴爷您也请起,本官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了伤人这女子!”乌大疆咳嗽一声道。
“这儿的女人都是那么下贱,专门勾引人家有妇之夫!乌大人可一个都别放过!”单俏俏被丫鬟扶着站起身,一手捂住插刀的地方横眉冷竖。
“疯婆子你说什么呢!”姚妈妈指着她满脸怒容。
“老不要脸的说你呢!”单俏俏也指着她。
俩人极有默契的随手拎起旁边的桌椅等物朝对方砸去。
房内一团糟,乌大疆起身对宋居安道:“咱们快走吧!女人多的地方甚是可怕!”说着盒子、书、胭脂等物纷纷朝他们飞来。
衙门的几个人连忙上前拉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