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莲一枪接一枪,玩命似的攻击着秦风。
每一枪的力道与精妙,却堪称当世绝顶,只可惜,与秦风相比,却仍差了那么几分。
正是这细微的差距,高下已判。
纵使秦风知道自己武艺高于雪中莲,但在百招内想要让对方在不伤、不残的情报将她打败,也非易事。
秦风便一面从容迎战,一面琢磨着雪中莲的枪法。
“她这枪法每一式中,都极尽霸道,颇有一种藐视天下的气势……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这到底是哪家哪派的枪法呢?”秦风脑海急转,尽力思索着印象中的各路枪法。
雪中莲冷艳的脸庞上,凝重与惊异也有渐增。
她舞动着长枪,一招接一招,攻势已如水银泻地一般无懈可击。
只是,令她感到愤怒和惊异的却是,眼前这个叫做秦风的男人,枪法大开大阖,沉稳如磐石一般,竟是从容不迫的化解了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秦风掌中一柄长枪,鱼龙曼衍,变幻莫测,兼具了剑的飞灵、刀的开阔、枪的锐霸、戟的犀利、斧的沉猛、钩的刁厉……一柄柔韧的枪杆在他掌中施来,竟有如十八个武林高手,分持十八般兵刃,同时攻向雪中莲。
只见日影已渐渐偏向,他两人也不知拆过多少回合,秦风早已换了百十种招式,雪中莲施来施去,却只是那一趟枪法,秦风越看越是惊讶,越觉这趟枪法的奥妙,有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
秦风惊讶的同时,雪中莲与观战的唐傲、薛仁贵、罗通等人同样在惊讶秦风的招数,他们无不让秦风眩目的招式晃花了眼,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长枪原来还可以这么来玩。不说是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突听房遗爱大声道:“老大这是干嘛啊?莫非看上了这个丑女人不成?”
罗通目不转睛的盯着比试,头也不回的怒道:“闭嘴,老大这是在测试一种新的武技。以前,你见过么?”
薛仁贵亦道:“将军正是在试招,若是他拿出真本事来,这女将早就败了。”
房遗爱学武时间甚短,境界与眼光都远不如二人,经他们一说,也不敢废话,和他们一样,盯着秦风与雪中莲的比试,尽管,这些精妙的招式对于他而言是非常困难,但,亦没有影响他观战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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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只知道秦风在招式,但身在局中的雪中莲却苦不堪言,她现秦风的长枪带着一股粘劲,不但将他的招式化解于无形,反而让她的力量反作用与她,此刻,雪中莲已经是香汗淋漓,而秦风却气定神闲,仿佛没事人一样。
雪中莲仿佛不敢相信,世上竟有武艺如此绝之人,竟然能跟自己激战百余招而潇洒自如、漫不经心。
秦风的从容激怒了雪中莲,她开始倾尽全力,几乎疯狂一般的起了狂攻。
这突然间的暴走,让秦风顿时感觉到了一些压力,使他不得不收敛神思,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来应对雪中莲疯狂的攻击。
只不过,在他看来,这丫头的武艺即使挥到顶点,也还是要逊于薛仁贵这等当世绝顶的高手。
秦风与尉迟恭、程咬金、薛仁贵等几人对战,都不曾落得下风,又如何会被这雪中莲压倒。
凝神应对之际,秦风开始了反击。
长枪上的力道如长河般绵绵不绝,招式亦似电光火石,变化渐快,二十合走过,他已经从容的化解了雪中莲这一波疯狂的攻击。
雪中莲的实力较李业诩、程处默、尉迟宝庆等人为高,却不及罗通之经验老道,她以这狂风暴雨之势倾泻而出,大有沛然莫能为御的气势,表面上却是占了上风,殊不知秦风现在使出的是太极拳演变而来的太极枪法,太极以谦抑为本,讲究舍已从人,后先制、以柔克刚,纯是道家宗旨,其威力即蕴藏于清淡无奇的招术中。遇弱则弱,逢强则强,是以二十余合中秦风闪、展、腾、挪,潇洒飘逸地避过这一轮猛攻。
旁观众人见这二人如鹰隼扑击,往来似电,无不看得惊心动魄,膛目结舌,雪中莲身在局中,却是叫苦不迭,这二十余招实是他实力之所聚,所学招式中精萃尽出,却奈何不了对方分毫,二十余合后,雪中莲的狂傲之心终于被压制下来,她这时才冷静的意识到,自己竟远非这秦风的对手。
惊愕之际。她不禁便蒙生了抽身而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