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噼哩啪啦的解释一番后,又担忧的看着怀中完全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女人,往日优雅的风采已经消息尽殆,现在的蓝静琪,脆弱得几乎吹弹可破,再无法将她和那个在会议室里邪笑的讽刺吕天威的傲气女子相提并论。
之后,电话彼端的欧阳瑾风当然免不了一番询问,并责怪他有了异性忘了人性。
好容易接到他的电话,结果却是问女人的月事来了该怎么办。
当即,简泽凯听到电话彼端传来一群大男人的怪笑声,他心想自己的一世英明全没了,但看到怀中枕在自己腿上的蓝静琪,那股难堪突然又完全消失。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去他的面子,去他的尊严,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接下来,电话另一端的大男人开始支招,说什么月事来的女人脾气暴躁,要耐心哄着,又说这个时候身体虚弱,要煮粥煮热汤,最好还要再加些补血的材料。
还是欧阳瑾风比较专业,建议他煮些红糖姜水,再多放些苟杞和大枣,保证明药到病除等等……
虚弱的躺在他腿上的蓝静琪一边难受着,一边又感动着。
眼角泛着几丝泪光,自从父母去世后,谁曾真正的关心过自己,当年家破,人亡,自己孤身一人时,一切都要独自面对。
痛了,躲在漆黑而冰冷的房子里几日不想动,只能偷偷的哭,她也曾脆弱,也曾害怕,年仅十几岁的少女,一切都没了,在美国那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如何生存?
那个时候起,身子便落下了毛病,每当月事之时,身体就会虚到可怕的地步,而且大量流血,有时甚至会昏倒,就连脾气都变得阴晴不定。
可是,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体中的温暖,承受着他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来回轻轻的游移着。
很舒服,很享受,一辈子都不想再离开。
慢慢的,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饭香,而且小腹处居然暖暖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包围着。
原来是一个小巧可爱的热水袋,睁开眼后,才看到简泽凯的身上系着围裙,正在用汤匙品尝着摆放在桌边的热粥。
尝完,他又用小扇子轻轻在粥上扇着风,似乎是嫌粥的温度太高了。
当他回过身时,看到她已睁开了眼睛,眼神顿时一亮,“静琪,你睡醒了?”难得简大少会露出这种纯真的微笑,带着几丝惊喜和紧张。
下一秒,他温热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有些发烧,现在好像好多了。”
将手伸进被子内,摸了摸那只热水袋,“还好,温度没有降下来,一会凉了,我再给你换热水,肚子还会痛吗?饿了没有,我煮了皮蛋肉粥,还煮了红糖水,听说来月事的时候,要多喝补血的东西,否则身子会很虚。”
他晶亮的眼内,全是浓浓的深情,还闪烁着些许歉疚,“静琪,真是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你身体不适的,明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多半不讲理,还要和你发脾气,其实我承认自己是故意针对于海明的,谁让你那么护着他,我当时就是吃醋,受不了你对他好。”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帮她擦着额头上冒出的虚汗,温暖的大手,还拨弄着她额前的发丝。
“你永远都无法体会我当时的嫉妒,我那个时候……”
他顿了一会儿,有些抑郁,“我了解于海明,必竟我是他的上司,难道还不知道他的为人吗?那三佰万的行踪虽然可疑,但是……”
当蓝静琪的目光和他交接到一起时,他又放缓语气,低叹一声,“在简氏,人际关系有些复杂,吕天威曾是我爷爷最得意的下属,也帮过我爸爸很多,所以,他能有今天的这个位置,全是他一手换来的。”
空气沉默,许久后,他才又道:“你是知道的,幼主继位,对于那些辅政大臣来讲,向来给的定位都是扶不起的阿斗,简氏多半都是前朝元老,而且手里握着的股份再加上吕天威的,足以威胁到我的位置,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必须忍。”
正说着,蓝静琪突然伸手轻轻掩在他的唇前,并缓缓摇了摇头,“我懂。”
短短两个字,仿佛包容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