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雨眼神一黯,临走之际,却转头地看了一眼那个神色不善的黑衣男子,眸心闪过一道暗沉的利芒。
“你这个弟弟,似乎也是个胸有谋略的人呢。”黑衣男子一把拉过云听风,伸手抬起他的脸,“我与你什么关系?”
云听风眸心一冷,斥道:“放手!”
“我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黑衣男子冷冷一笑,一脚踹开房门,把他往厢房里拖去,“我是不是需要做点什么来提醒你一下,我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云听风眸心闪过一道冷怒的光芒,手肘毫无留情地使力,直接击向他的腹部,在他痛得晃神的时候,轻巧地挣脱了他的钳制,“你几岁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我幼稚?”黑衣男人咬牙。
“听雨和沐雪的事情一言难尽。”云听风在他又要发怒之际,淡淡开口,转身从一旁的几案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茶盏,身子斜斜靠在门上,“云府和君府有婚约,本来这桩婚事应该是我来履行的,因为我是云家的嫡长公子。”
看到对面男人又不善地眯起了眼,云听风冷睇了他一眼,“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你那破脾气给我改改,否则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哼。”
“现在这桩婚事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云听风容色绝艳,表情却有些深沉,“早在我放弃云家嫡长子该继承的责任与权力之后,这桩婚约就与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黑衣男人闻言,沉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是说,与君家有婚约的人,并不是特指哪一个人,而是云家的这一任当家。”
云听雨瞥他一眼,一口饮尽了手里的茶,表情幽幽道:“可以这么说。”
黑衣男人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慑人的笑意,“看来你也是个有先见之明的。”
“先见之明?”云听风冷笑,抬眼间,眸心是浓烈的嘲讽意味,“你不知道,我当初为了摆脱身上的责任和这桩婚约,几乎被云家的家法要去半条命,若不是听雨站出来,现在这世上还不知道有没有我云听风这个人呢,你觉得我这份先见之明是聪明之举?”
男人一窒,表情一瞬间有些难看。
“呵。”云听风把手里的茶盏扔在桌上,转身走出屋子,“你来这里时日也不短了,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自己的正事。”
“你最近是不是要离开这里?”黑衣男人没有再对他动手,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是又如何?”云听风头也不回,径自穿过廊道下楼,“天下之大,我还这么年轻,难道就不能出去走走?整日待在这个分寸之地的别院里,迟早也要闷死。”
“听风。”黑衣男子叫了一声,表情格外认真地看着他的背影,“看在云听雨对你有救命之恩,且还你自由之身的份上,我以后——”
“你脑子没毛病吧?”云听风不等他说完,就转身冷瞪着他,“听雨是我的弟弟,他如何对我也轮不到你来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