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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喜雅姐姐嫁人了,暂时不拉马了。”
程遇风忍不住勾起唇角,晕黄的灯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隽无双,他握着手机,正想回复,陈年又发了条语音过来:“你知道她嫁给谁了吗?”
这个程遇风还真不知道:“谁?”
“喜马哥哥啊。”
真是令人意外的答案。
cyf:“怎么说?”
“喜马拉雅。”陈年拖长了声音,“喜马……love雅。”
陈年的音标没学好,“love”只发了前半部分的音,听起来就像第四声的“拉”,可她并不知道,只一个单词就又再次暴露了自己是个英语渣。
她还在为自己的聪明和反应迅速暗喜,翻个身趴在凉席上,程遇风的回复就来了。
语音显示只有1秒。
这么短时间,他会说什么?
陈年屏住呼吸,点开语音——
“love。”
爱?
什么意思?
陈年听第一遍还有点懵,第二遍就听出他的意思了,笑容再也挂不住,全垮了下来。
淡定淡定。
反正在他那儿又不是头回这样丢脸。
她用蒲扇扇风,稍稍散去脸上、耳朵的热意,程遇风的信息又来了,这次是文字:“早点休息。”
聊天就这样结束了。
陈年把那个“love”反复听了数遍,真好听啊,比英语听力的男声还要好听,他的英语一定学得很好吧?她忍不住跟着轻声念,“love、love、love……”
月上中天,陈年这才回房睡觉。一夜好眠,夏天的夜太短了,她连梦都来不及做一个,就被此起彼伏的鸡叫声吵醒,仿佛前一刻才闭眼睡去,再睁开眼,天就蒙蒙亮了。
黑暗流尽,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梢,陈年也成功把熬药小炉子的火生起来了,她拍掉手上的木柴碎屑,伸着懒腰开门,出去巷口买早餐。
青石小路还沁着夜露的丝丝凉意,她脚下的人字拖已经穿了两年多,鞋底磨得又平又薄,因而凉意感受得特别清晰。
“喔喔喔!”
“咯咯咯咯咯咯……”
右前方出现一只公鸡,后面跟着一群母鸡,公鸡叫,它们也群起而鸣,交织的鸣叫声将还未彻底清醒的小巷渲染得热闹起来。
陈年认出这是舅妈养的公鸡,果然公鸡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脖子伸得老长,露出和主人如出一辙的高傲神态,昂首挺胸地走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公鸡长得还真好看啊,陈年目光追着它的背影,鸡冠大而红,体态威武,尤其是鸡屁股上顶起来的那撮毛,光鲜亮丽,像一匹华美绸缎,在太阳下还会发出彩光,不知道摸上去手感好不好?
不过陈年也只是想想而已。
摸鸡还得看主人呢。
她犯不着为了过过手瘾,无端招惹舅妈源源不断喷过来的唾沫星子。
煎饼的香气飘过来,陈年忍不住吞口水,捏着钱包朝巷口走去。
妈妈每个月往卡里打800块钱,这是她和外婆整月的生活费,妈妈挣钱很辛苦,平时除了给外婆看病、买好吃的增加营养,其他钱她都省着来花,只是偶尔纵容自己奢侈一回。
比如早餐吃一个5块钱的加蛋加火腿的豪华杂粮煎饼。
老板娘以前在大城市摊煎饼十几年,手艺好得没话讲,陈年咬了一口新鲜出炉的煎饼,脆得嘎吱响,层层不同的味道争着往味蕾跑,她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眸底浮现盈盈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