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晁冲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你随我东游,九人激战海岛,杀海贼,败官军,斩首百余级。你随我攻打祝家庄,杀祝氏三雄,扬威百里。你随我计破济州官军,攻破济州府,斩首千余。你的功绩我记在心头,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黄信心潮澎湃道:“将军……”
晁冲摆手道:“秦明将军我也多有耳闻,其人嫉恶如仇,性如烈火,如果在江湖,定然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可惜身陷官场。这次对战是蔡京、高俅老贼对我梁山的报复,我们与秦将军之间是各为其主,并没有什么私怨。我们梁山好汉讲究情义,你与他的师徒情谊没必要断绝,所以这次对战,我不会安排你与秦将军正面对战,免得尴尬。”
“谢将军体谅。”黄信感激道。
“但你也别想轻松,云天彪方面压力不小,有信心吗?”
“夸!夸!”黄信长身直立,行了一个军礼,道:“定不负将军所托!”
晁冲微微一笑,道:“有信心就好。关于流言的事,我会要求各营整肃,别放在心上。”
“是!”
“安心带兵,时刻准备。去吧!”
黄信行完军礼,脚步轻快的远去。走下分金亭,不禁回头望向迎风而立的晁冲。
太阳越升越高,光芒万丈。照耀在晁冲身上,如同渡了一层赤金。黄信暗暗握紧了拳头,只有跟随这样的英雄豪杰才能尽情施展才华,闯出一片天地啊!师傅,就通过这一战来验证,我们谁选择的才是正确的道路吧。
此时的水泊岸边,接连成片的军营拔地而起,巡逻的卫兵穿梭其间。
云天彪遭受伏击后变得更加谨慎,花了三天时间才整合了麾下军兵,查点人数,五千大军如今只剩三千不到,还各个犹如惊弓之鸟,让踌躇满志、趾高气昂出征的云天彪欲哭无泪。
庆幸的是儿子云龙跟着几个亲随从山林中逃了出来,虽然狼狈不堪,但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云天彪带领大军谨慎缓慢前行,当他在梁山水泊东岸扎下营寨,还没等去收罗船只,东路兵马总管秦明已率一万大军日夜兼程的赶到。
新到的秦明与麾下众将丝毫不懂客气礼貌,挑选最平坦,取水最方便之处扎下大营,接着便将西路军收集的大小船只一股脑收缴了。
“败军之将还要什么船啊?”
“竟然败给梁山贼寇,这些西路兵马吃草长大的吗?”
“我看呀,还得靠咱们秦总管,霹雳火之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什么?你们说被偷袭?哼哼,被一群贼打了个落荒而逃,还找什么借口,要是我们精锐的东路兵马在,哼哼哼。。。。。。”
八方云雷云天彪和霹雳火秦明不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两人在表面上还要保持一定和气,可底下的军兵们却毫无顾忌,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既然云天彪的兵马打了败仗,在军兵们思维里,当然是云天彪这个将领太怂的缘故。
乱传的风言风语,云天彪并不理会,以他的修养气度,还不至于因此而恼怒。但他还是主动来到东路军的营寨,找秦明理论,却是因为船只被夺之事。
“贤弟,你我皆为国剿贼而来,何必为了此等小事伤了和气!”秦明趾高气扬,摸着钢针般的短髯,故作客气道。
云天彪心中暗忖,我的年纪可比你要大,这个匹夫果然要拿大!
云天彪面上不动声色,言道:“秦总管所言共同剿贼,云某深表赞同。我等皆奉朝廷勒令来此,自当不分彼此,同心协力。任何破坏团结之事皆为亲者痛仇者快,秦总管以为然否?”
“嗯,这个,自然是滴!”秦明被云天彪言语挤兑,只能应声道。
“秦总管果然深明大义!”云天彪先给秦明戴了顶高帽子,接着继续说道:“事有主次之分,序有先来后到。梁山在我京东西路管辖范围内,自然我西军当为主人,东路军马为客;我西路军先自扎营,先行征调船只,此为先来先得。既然如此,秦总管为何不顾主次之分,不管先来后到,纵兵抢夺我方征调的船只呢?此岂非破坏团结,让梁山贼寇笑话么?”
秦明被对方言语压制,心中老大的不痛快,心中暗骂,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若是我让手下退还船只,岂非更被手下军兵耻笑?哼,言语再锋利,也不过是个败军之将,有何资格在本将面前嚣张!如今你只有三千败军,而我则有一万气势正盛的精锐,这剿匪战场,自然是本将说了算,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