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突如其来的雨水却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的。
两个人影在炉火下,一杯接着一杯畅饮,酒香扑鼻,直直地钻入心里去,真令人口舌生津。
红彤彤的炉火,仿佛两条火龙交缠着,热气氤氲,整个房间都随着轻轻摇曳。
吁吁吁。
随着古铜色的锥形杯中的黑葡萄酒愈来愈满,这酒入樽的声音也变得愈发尖锐。
黑暗中,一个老者的声音,悠悠响起。
“蒂姆,这场雨下了多久了?”
“姥爷,已经下了七天七夜了。”
老者发出一声惊叹的声音。
“奇怪了,几十年以来,风蚀地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蒂姆听罢,将手中的酒盏轻轻放下了,杯脚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扣响。
“遥望那风蚀要塞被血洗,这雨又应声而下,久旱逢甘霖,难不成这爱德华果真是风蚀地的灾星吗……”
“住口。”老者神情紧张的示意蒂姆闭上嘴巴,对于此事不可多言。
“说了多少次了,有关教廷之事,我们永远不要插手,哪怕是多议论半句也是不可,这是原则。”
蒂姆倒是也不在意,笑着摇摇头。
“姥爷教训的是,方才是蒂姆鲁莽,口无遮拦了。”
紧接着又恭恭敬敬地给老者续上一盏。
一老一少随即岔开了话题,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正融洽之际,屋中竟陡然起了一阵阴风。
吱呀吱呀。
霎时间,窗门洞开,不断摇曳,好像有人恶作剧一般,又好像有恶鬼登门,动静极大,可怖非常。
这西泽峡谷入夜后除了酒馆这一带热闹非常,其余之处便是人烟稀少,十分荒凉。只今夜尤为诡异,不说路上行人极少,就连酒馆之中也没有一个熟客,只有几个问路的外乡人,像做贼一般,讨了一杯甜酒后就匆匆离去。
诸多怪事加在了一起,着实让人心生忧虑。
蒂姆虽说年纪尚小,心中多少有些害怕;但作为西泽酒馆的酒保,从小见多识广,什么怪事怪人没有遇到过,当下强镇心神,朝窗外喊了一句。
“是谁?”
见没有人应答,蒂姆又是怯生生地补上一句:”阁下赶快现身,何必在此地装神弄鬼呢。”
这后一句不补倒也就罢了,如此一加便是狗尾续貂,明显比前一句缺少了底气,显得十分稚拙。
那老者看到自己的外孙这般蠢萌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自言自语道:“孩子就是孩子……”
“蒂姆,这风不是由外面来的,而是里面来的。”
“什么!?是里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