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喜婆,没有花轿,也没有父母在,只单单的穿着一身大红衣裳,围着一圈不认识的人,在那山头上,便是拜了天地。
宁瓷全程都是意识涣散的,尽管好几次她都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表现出半点的异样,一定不能惹了他不高兴,可是再怎么努力,还是扯不起嘴角的笑意。
直到第二日早上她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怀里,周身是异样的气息,而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
为了活下来,她和一个陌生人成了亲,被占了身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那个时候的心情。
有厌弃,有哀痛,有隐忍,但更多的,是一种从内心深处而慢慢散发出来的绝望。
那种绝望真的很可怕,只要再诱发一点点,就能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她一把抓住枕头旁边的簪子,紧紧的握住,手已经慢慢的抬了起来――
真想直接就把他刺死在这,可是她不敢,这一下的冲动下去可能并不会要了他的命,反而只会让她的离开变得更加困难。
甚至有可能,因为这一下,会让她接着就死在这儿。
想到这些,宁瓷握着簪子的手就慢慢松开了来。
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对,她不能冲动。
活着,只要她能活着出去,到时候,一定要让大哥带兵,来荡平这整座山头,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只是当时,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伤心,觉得自己现下不应该是在这个地方,至少,不应该这么苦。
眼泪濡湿了枕头上的一大片,沾着脸颊,是满满的湿意,宁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便是慌忙的想擦去,可是还来不及有动作,萧青山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当时除了慌张之外,溢之而出的,便是恐惧。
眼泪还挂在眼角,脸颊处留了好几道泪痕,宁瓷看着他陡然锐利的眼神,便是硬着头皮道:“我。。。。。。肚子饿。”
昨晚上便没怎么吃东西,又是一夜的折腾,近凌晨时才睡下,她肚子空空的,是真的很饿了。
萧青山狐疑的看了一眼枕头上的痕迹,疑虑她光是肚子饿怎么就哭成这样,但是也没多说,只是道:“还有一刻钟,就是吃早饭的时辰。”
“那我现在就起来。”宁瓷说着便要起身来,因着浑身酸痛,动作不那么灵敏,萧青山一手揽上去,又将她压了下来。
“不用。”萧青山表情有些怪异,他看了一眼她脖颈上的青紫,马上将目光移开去,抿了抿唇,不甚自然的道:“你先休息会儿吧。”
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惑,能让人沉入其中而不愿自拔,而他之前又未经过这些事,一时食髓知味,难免控制不住力道。
在昨晚那个时候,若是有人拿着刀要来取他的命,怕他都是来不及反抗的。
这匪窝里没什么好讲究的,身处大山,有什么吃什么,而对于这些匪徒汉子们来说,那些野生的肉食,便自然是最好的。
桌子上摆了几个大白馒头,然后就是几个大瓷碗装着的菜,辣椒炒肉,烧野鸡,烤鹿肉,那碗里的一块肉,是足足有宁瓷一个巴掌那么大。
宁瓷在家之时,早膳都是精心调制的,因着她早晨时胃口不好,要吃的清淡,不能太过油腻,不然会闷慌着心口,难受的紧。
所以她便是只拿了一个馒头,一口一口的慢慢咬着,才吃了两口,萧青山看过来,皱了眉头,然后,挟了几块肉到她的碗里,直是把她的碗装的满满的。
“多吃点,这鹿肉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