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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她原本以为上次遇见了这个事以后就会被解除雇佣关系,没想到事后先生太太提都没提一句。
但她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若不是先生和气,太太脾气虽不好但从不刁难人,她很有可能就自己辞职了。
“小赵,没什么可收拾的了,你先回去吧。”
“哎,好好。”
小赵如蒙大赦一般,连连点头,赶忙把手头的东西整理好。
临走的时候,她路过客厅,心下有些异样的感觉,下意识地往太太那边看了一眼。
太太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出神,面色很平和,怪不得没有了往日无形之中的那种压迫感。
“太太,那我走了。”
“嗯。”
伴随着那声几不可闻的关门声,屋子里便空荡荡的只剩池以柔一人了。
她脑中浮现出小赵刚才逃难似的的样子,轻摇了一下头。
其实她并没有生气。
在回来之前,她就已经知道沈钦从不会在家。
可她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或许只是想确认他确实不在,亦或是带着那么万分之一的期望,怕他真的在了,自己又没回来。
所以当得知沈钦从不在家的时候,她甚至连失望都不曾有。
本就该是这个结果的。
从三年前的今天,池以柔就应该知道的。
这个在她眼中值得纪念的日子,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天,让沈钦从倍感屈辱。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过这个纪念日?
池以柔低垂眼眸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她那时还一心想着如何过好这个纪念日,现在想想,只怕那时沈钦从是把这当作一种羞辱吧。
每一个她觉得应该幸福的时刻,在他眼里都是一种痛苦。
三年了,一段永远无法同步的感情,是不可能维系三年又三年的。
池以柔坐在那里,看着地板出神。
她脑中突然窜出个念头,心脏猛的一缩,紧着疼。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缓解着胸口的闷痛。
过了好一会儿,她取出手机,打给郭叔。
“他去哪儿了?”
“先生在公司。”
你看,他这人还是有个好处的,出门从来都用家里的司机,让人找不到他,又找得到他。
池以柔慢吞吞地起身,走到楼上卧室,蹲在床边,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来一个棕色档案袋。
档案袋是那种传统老式的,她捏着那根细长的线,动作很慢,一圈一圈绕过圆环,开了封。
她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目光从纸上手写的字迹掠过,最后停在了末尾的签名处。
沈、钦、从——
她的指尖从这三个字上轻轻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