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楚岚随着那带自己进来的黑衣人见到那高高在上的十佬其二的王蔼以及吕慈之时,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尤其是,那吕慈一开口,便直截了当,“张楚岚,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把炁体源流交出来吧,条件随你开。”
张楚岚闻言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旋即憨笑道,“两位老爷子,这事我可真不知道啊,当初全性找到我的时候,不也是什么都找不到么?”
吕慈和王蔼闻言齐齐皱眉,前者的面色当即冷了下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张楚岚,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交出炁体源流,就绝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
张楚岚暗暗冷笑,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么?果然是没有半点惊喜,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他也只得装疯卖傻,“两位老爷子,不是我不想交啊,只是压根没有这东西让我怎么交啊?”
人老成精的吕慈要是看不出来张楚岚这小子是装疯卖傻,他这一辈子也就白活了,当即是嘿嘿冷笑起来,“小子,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有没有你说了可不算,吕恭!”
随着吕恭这个名字被喊出来,张楚岚心下警铃大作,随着身后一道劲风来袭,他下意识回身就挡。
与来袭之人交手数合分开,张楚岚面色极为诧异的盯着来人,“你这股炁,那个全性的吕良是你什么人?”
那来袭之人听到吕良这个名字之时,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厌恶和憎恨之色,“谁会跟那种畜生有关系?”
听到他这么说,张楚岚反而愈发肯定那吕良跟眼前的这位吕恭有关系,甚至跟吕家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吕恭可没给张楚岚太多的思考时间,话音落下便欺身而上,二人再次战作一团。
看到这一幕,吕慈和王蔼目光闪动,他们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张楚岚出手,彼此之间眼神交流,都在互相询问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半响,吕恭奈何不得张楚岚,而张楚岚也一时半会拿不下吕恭,二人就此也就僵了下来。
“我说,再这样下去,咱们也分不出个胜负。”张楚岚一脸郁闷,“不如就此罢手,你看如何?”
“罢手?”吕恭神色极为阴沉,“你叫我怎么罢手?如果不杀了那畜生,我死都不会瞑目,只有你的炁体源流才能让我变得更强,才能让我击败他!”
张楚岚闻言不禁一脸怪异,“我说啊,你这个理由可真奇怪,凭什么你要变强就要让我交东西出来?我又不是劝你的。再说了,我爷爷真没传过我什么炁体源流。”
吕恭闻言却是毫不在意,沉声道,“之前我太爷爷也说过了,传没传过我们自己会去确定。”
张楚岚闻言不由忆起吕良所使用的招式,面色变得难看起来,“等等,你该不会是想用那个什么明魂术吧?你要是用那个术对我的灵魂动手脚怎么办?那滋味我挨过,可不好受!”
回想起接受自己爷爷记忆的那时,真是令人记忆犹新,其接受的过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住的。
吕恭见张楚岚不再那么抵触,心下不禁松了口气,急忙劝道,“放心,灵魂的深入操作,我没有那畜生的天赋,我只会在你的体表覆盖上一层明魂术,那样已经足够我判断你是否说谎了。”
暗暗吐槽了对方一句人肉测谎仪,张楚岚便打算开口准备接受吕恭的测谎,毕竟他的确是没用说谎,爷爷还真没有教过他什么炁体源流。所以就算对方问了,他也能够糊弄过去。
就在张楚岚的神色起变化的那一刻,吕慈和王蔼的脸上生出了一丝期待,他们几乎可以看到那八奇技之一的炁体源流冲他们招手了。
然而,门外传来的一声巨响,却还令正在做梦的他们与神游天外的其他人拉回了现实。
“天师府高光臣前来拜见!”
听到这话,吕慈和王蔼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疑。
莫非老天师要插手了?
这是二人此刻心下所想,同时也充斥着浓浓的担忧。
“怎么办?”吕慈眼中满是不甘,好不容易找到这次机会,下一次恐怕就千载难逢了,他不禁向王蔼询问道。
王蔼倒是神色不变,只是眼中的那一丝不平静被其掩饰的恰到好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吕慈默然了片刻,脸上露出了笑容,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原来是高贤侄,既然来了,又何必呆在外面,你我之间怎得变得如此生分了?”
张楚岚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听到高叔来了,他心下便有了主心骨。
光臣推门而入,当先便看到了张楚岚,发现他果然在此之后,望向吕慈和王蔼的目光不由变得玩味起来。
“眼下外面还有不少场比赛,两位老爷子不去关注那些后起之秀,反倒是关心起这一文不名的小辈起来,却是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点吧?”
听到这话,二人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他们知道光臣是来保张楚岚,却没想到这一开口完全一点面子都不给,好歹他们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却被一后辈几乎是指着鼻子被骂以大欺小,这谁能受得了?
待正要发作之时,忽然一副极强的气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将他二人压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不得,一丝丝冷汗不禁流过他们二人的额头和鬓角。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张楚岚我就带走了,毕竟这小子也是比过一场的,如果不让他下去休息的话,未免会让人说我们龙虎山太不人道。”
光臣不待他们‘开口’便搂着张楚岚离开了房间,期间谁也不曾阻拦。
待到光臣带着张楚岚离去之后,身上那如渊般的压力消失,二人松了口气,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丝惊惧和恼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