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出了大门,就见到了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男子,齐刷刷的跪在他家门口。
“二郎!”
“是二郎出来了!”这些人一见到张恒立刻就欢呼了起来。
“二郎肯定是要答应我等的请求了”甚至有人自我幻想了起来。
张恒听到这些声音,也是苦涩的笑了笑,朝众人鞠躬作揖,道:“诸位,承蒙诸位厚爱,学生实在是受宠若惊!”,他走下门口的台阶,将跪在前头的几个男子扶起来:“大家先请起来,听我一言……”
张恒这么一说,众人才勉勉强强的站起来。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给人下跪,当下人的。
错非是实在是想过上好日子,他们才不会如此呢!
“诸位,你们的来意,学生已经清楚了,请给学生三五日时间,定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张恒面露微笑着说,这话一出口,张恒就知道自己背上一个包袱了。
大丈夫一诺千金。
说出口的话,必然是要算数的,否则是要被人指烂脊粱骨的。
但没办法”刘据就在附近,这个包袱张恒还真的只能自己扛起来。
但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以借此机会,整合起南陵的乡绅地主资源。
这些人见张恒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也没有人会怀疑张恒是在敷衍他们。
在这个时代,即使是最下作的地主,也不敢随便撕毁自己的诺言。
“好!俺们都听二郎的!”人群中立刻就有人叫道。
众人这才四散而开,各回各家。
张恒长吁了一口气,然后”他就看到了在自己家不远的树下站着的刘据。
“王兄!”张恒笑着迎上前去:“今日怎么有空来寒舍?”,每年的岁末跟年初,都是汉室朝廷最忙碌的时刻,作为储君,刘据肩膀上的担子从来就不轻松。
张恒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春耕快要到来的时候,刘据竟能抽空来他家。
“听闻先生有了大喜事,吾怎么也要来祝贺一番的!”,刘据却是笑着说。
张恒顿时一愣,这才多大一会功夫,竟连刘据都已经知道了。
看样子,明天就得带着桑蓉娘回一趟娘家,禀报一下这个喜事了,否则的话,就太失礼数了。
“王兄厚爱,在下愧不敢当!”,张恒说着”就将刘据请到自己家中去。
“先生打算怎么安置那些可怜人?”,刘据一进门就轻声问道。
他当然知道张恒的土地有多少了,就凭张恒现在的土地,根本就不足以给那么多的佃户耕种,所以,刘据对此还是比较好奇的。
“还能怎么办?”,张恒笑了一声,也不隐瞒,道:“过两日,请县尊召集一下南陵各乡的乡绅名流,讨论一下此事,在下相信,大多数人都是通情达理的……”
以到据的智慧”他当然清楚张恒话中的意思。
无非就是让南飚的其他地主也跟张恒看齐,大家一齐把福利提高一点。
但是……
刘据看着一脸轻松写意的张恒,他有些怀疑……,不说别的,就说长安灿小侯们,那些列侯,尽管每一个都身家巨亿,生活挥霍无度”但是若是想要从他们口袋哪怕拿出一个五秣钱来救济贫民,却是打死也不肯。
列侯都是这样,就更别谈其他的豪强地主了。
假如不是长安城的列侯们做的事情实在让他父亲感到厌恶,那么酌金罢侯之事,根本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