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道:“怎么了?”
曾如国说:“洗不干净……”他的声音惶惑无比,暗藏着巨大的恐惧,“全都是血。”
林秋石朝着曾如国缩在的浴室方向看了过去,虽然灯光昏暗,但他还是清楚的看到曾如国的脚下在不停的流出血水,顺着凹槽灌入了下水道。就算曾如国身上全是血液,但洗了这么久还洗不干净也太奇怪了。
曾如国越来越恐惧:“还是洗不干净——”
林秋石感觉到了点什么,他道:“洗不干净就别洗了吧,你快出来。”
曾如国突然就不说话了。
林秋石正欲发问,那薄薄的浴帘突然被一双手拉开。林秋石看到了站在浴帘后面的曾如国——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曾如国会洗不干净身上的鲜血。
只见浴室的喷头上面,趴着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那肉块看起来像是一具婴儿的尸体,血水不断的往下淌着,顺着喷头一直往曾如国的身上流——这他妈能洗干净,就有鬼了。
林秋石道:“你别洗了,快出来吧!”
曾如国见林秋石表情难看极了,赶紧拿着毛巾就跑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拿。
曾如国往外跑的时候,那趴在喷头杆子上的肉块也慢慢的抬起了头,林秋石没敢多看,赶紧转身离开了浴室。
两人匆忙的跑了出来,正好遇到站在走廊上的阮南烛。
这会儿曾如国还光着屁股,全身上下都是血,阮南烛:“……你们两个在厕所里那么久干嘛呢?”
林秋石:“我看着他洗澡!”
阮南烛表情有些微妙:“……你爱好可真特别。”
林秋石:“你想哪儿去了??”他面露无奈,把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阮南烛,阮南烛听后朝着还在瑟瑟发抖的曾如国看了眼,“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别感冒了。”
曾如国点点头,狼狈的回去了。
阮南烛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深沉,林秋石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在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刚欲发问,就听到阮南烛来了句:“太短了吧。”
林秋石:“啊?”
阮南烛:“没事,回去睡觉。”
林秋石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阮南烛那句太短了是什么意思,他表情扭曲了一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盯着人家那儿看——”
阮南烛:“是啊。”他压低了声音,“一个姑娘掏出来比你还大,你好意思吗?”
林秋石:“……”不得不说,阮南烛用他这张漂亮的脸蛋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林秋石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阮南烛倒是一副皮惯了的样子,说溜了溜了,天要黑了,得赶紧回去睡觉。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屋子,躺在了那张木床上。
不得不说,这屋子太窄了,窄到一种让人有些喘不过气的地步,林秋石一翻身就能看到灰色的墙壁。并不干净的天花板也好像随时会压下来。阮南烛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入睡,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就是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林秋石也闭了眼,缓缓进入深眠之中。
夜色沉沉,众人举着火把行走在凛冽的寒风中。
之前飘飘洒洒的大雪已经停了,但风还是冷的吓人,林秋石的脚踩在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穿着厚厚的衣服,将帽子拉起遮住了耳朵和下半边脸,身体微微弓着,身后背着一个漂亮的姑娘。
这一路上大家都没有任何的交谈,气氛安静的可怕。
待那木匠口中的庙宇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时,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这是庙?”张子双开口,“这庙看起来……也太古怪了吧。”
夜色中的庙宇,看起来的确十分的古怪。乍看起来十分的陈旧,但若是细细的观察,会发现这庙其实非常的精致。光是门口两根柱子上的浮雕便不似凡品。
林秋石把阮白洁放下,举着火把看了看柱子上浮雕的具体内容,他发现浮雕上面雕刻的是关于十八层地狱的景象,无论是恶鬼还是受苦的灵魂,在柱子上都显得栩栩如生。
“这柱子真漂亮。”阮白洁突然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