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画蕊等人在船舱里坐卧不安,偷偷地撩开帘子,发现江面上的船只,都是各自往来,并无什么异样之后,这才总算放下了心来。
不过,顾画蕊心中依旧有些疑惑,边关那边都点起了烽火,照理说他们为了探查敌情,一定会长途追击,为什么天亮了都这么久了,后面还是一片平静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双杆大帆船行驶到了江面中心。
就在这时,远处的江面,忽然出现了一排黑点。
那是几艘小帆船,正乘风波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江面中心驶了过来。
江面中心,正有很多渔船和客船在行驶,看到了这几艘小帆船,纷纷避让,但却是被这几艘小帆船,给毫不客气地包围了起来。
这样的现象,在江面上显得极为不正常,毕竟这条江,不会出现海盗。可是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许多船只上的人,都害怕得纷纷尖叫了起来。
顾画蕊乘坐的这艘双杆大帆船,也同样被包围了。船家露出了一抹惊疑,旁边的一位水手十分紧张地问:“老大,你看看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船只出动?”
船家皱起了眉头:“你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是不是来打家劫寨的?”
水手转过头去,只见那些小帆船,已经靠近了一个小船只,立刻就有人跳了过去,很快那小船上,就传出来一阵阵哭声。
水手紧张地说道:“老大,他们都是官兵。”
“官兵?他们今天怎么到江面上来巡查了?”船家皱起了眉头。
顾画蕊等人坐在船舱里,一听说对方的船只,竟然是官兵,个个禁不住神情紧张了起来。
大长老悄悄地走到船头,假装镇定地问船家,道:“船家,你们刚才说官兵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船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平时他们都是在岸边检查的,今天却到江面上来,我们真是倒霉到家了。”
大长老惊讶地说道:“你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说自己倒霉呢?”
船家脸上露出了一片愤恨的神色,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些官兵根本就不是人,是毒蛇猛兽。他们借着检查的名义,欺压老百姓,暴打,辱骂,抢劫,无恶不作。”
大长老一惊:“怎么会这样?”
船家叹气道:“你们还不知道啊,现今天下形势混乱,有许多其他国家的乱贼和探子,经常偷偷来到我们北国为祸作乱,我们陛下为了剿灭这些人,实行了严格检查,这本是好事,毕竟没有乱贼和探子,我们百姓会很平安。可是这些官兵,却是狗仗人势,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经常胡乱指责辱骂人,有时侯还从老百姓身上抢钱,不服和反抗的,就会被他们打死。唉,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叫你们不要去,可你们偏要去。”
船舱里的顾画蕊等人听了,心里沉沉的,想不到北帝的手下,竟是如此的不讲人道,为害百姓。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艘船只,传出来一阵粗暴的喝声。
顾画蕊等人吓了一大跳,撩开帘子,目光纷纷朝着旁边的那艘船看了过去,只见那艘船,在江面上左右摇晃,很显然船舱里面,正在发生着争执。
顾画蕊等人心中不悦,袖袍底下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喂,你们把船停下来!”就在这时,又有一声粗暴的厉喝,传了过来。
双杆大帆船的船家十分惊惶,急忙把船停了下来,和其他的小船只,紧靠在一起。
大长老急忙退回了船舱,顾画蕊急忙问道:“大长老,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大长老道:“他们今天的行动太过于反常,必有蹊跷。”
顾画蕊目光一滞,心头上轻颤了颤,道:“大长老可是认为,他们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大长老皱眉道:“说不定吧。刚才我询问过船家了,他说官兵平时只在岸边检查,从来不会开船到江中检查,今天不知怎么的,竟然到江上检查了。”
顾画蕊听了,心“咚咚”直跳,难怪她从上船了之后,一直都觉得太过于平静,原来如此……
马执事道:“大长老,我们都跳水逃走吧。”
大长老急忙阻止道:“不能跳水,我们不能丢下圣女不管。”
马执事这才反应过,顾画蕊根本就不会游水。
“再说了,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船上,我们要是逃走了,他们一定会以船家的性命相要挟,我们不能连累人家啊。”大长老叹气道。
大家早上等了那么久,都没有一艘船只肯载他们,却唯有这个船家,愿意载他们过去,就冲着这一点,大长老并不想连累这位船家。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众人禁不住愁眉苦脸起来,现在大家毕竟是在江面上,不是在高山里,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只能乖乖地接受他们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