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画蕊见状,连忙上前去将沈芷乔给搀扶起来。
看着母亲的脸上,微微隆起的掌印,泪水顺着顾画蕊的眼角,缓缓地落下,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都怪她没有,没能够好好保护母亲。
顾长卫啊!顾长卫!为何你就是那么蠢?
顾画蕊准备起身,去跟顾长卫理论。可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只抓住了顾画蕊的手腕。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芷乔。
看着母亲朝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千万不可冲动。顾画蕊暗自咬牙,指甲顶着手掌,将这口气给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顾长卫虽然想对沈芷乔动手,但是一想到昨晚母亲对自己说的话,对于这个沈芷乔是气得不行,可偏偏有不敢上前动手。
半响,待心中的怒气缓了缓,顾长卫才说道:“我不会怎么样对你,我也不会休了你!这么多年,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想让我休了你么?沈氏,我告诉你,我就是让你老死在我顾家,我也不会休了你!你此番残害顾怀瑞,证据确凿,明日你就给我去青云观,在那里好好反省,直到我让你回来,你才允许回来!”
青云观,青云山上的青云观,耸立在高山云雾之中,气温极其严寒。让母亲去哪种地方,不是等于让母亲去死?
顾画蕊暗自咬牙,她现在不能够开口。一旦开口,顾长卫必然是会牵连自己,她倒是不怕陪母亲一同去青云观。只是若是她去了,到时候谁又能够让母亲回来。
倘若她们一走,那么整个顾府就再次都是风兰奇的天下。那时候再想要回来,只怕是不可能了。
顾画蕊忍着心中的怒气,一言未发,将母亲从地上缓缓地扶了起来。
而沈芷乔将嘴角的鲜血擦拭了之后,这才缓缓说道:“一切都按照老爷所愿。”
说罢,沈芷乔微微垂下眼帘,没有再看顾长卫一眼。于她而言,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就是现在也就将她杀了,她也丝毫不会感到有一丝的意外。
顾长卫却见她远去的身影,气愤地捏紧了拳头。心下纵然是有一股怒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出来。
回到了暖春院,顾画蕊连忙命人准备冰袋,在将自己上次还未使用完的玉琼露拿来。
沈芷乔望着自己的女儿,小心翼翼地为了自己上药,心中不由泛起了一丝暖意。
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有画蕊这个孝顺女儿。瞧这她满脸愧疚耳朵模样,沈芷乔微微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不必难过,母亲相信你。画蕊这么能干厉害,一定会找到办法,为母亲洗脱罪名的。”
顾画蕊微微泛红地双眸,看着母亲慈爱的笑容,又再次落下了眼泪。她心下实在是害怕,怕母亲此番出去,出了什么事情。
她道:“我看母亲还是不要去青云观了,要么去舅舅那里住几日。待父亲气消之后,女儿去跟父亲说说,到时候母亲再住回来不就好了?”
然而,沈芷乔却摇头否决,只道是她此意已决,让顾画蕊不用再劝了。
翌日一早,沈芷乔便就乘坐着马车离开了。不过中途发觉母亲的马车不太好,顾画蕊便就同母亲换了一下。随后,一直将母亲送到了城外,这才念念不舍地走上了想到相府的路上。
马车好好地行走着在官道上,朝着城门行驶而去。顾画蕊坐在车内,一直都闷闷不乐,心下满满地心事。
顾怀瑞被害一事,显得与越来越复杂了。而现在对于顾怀瑞一事,除了那个奶娘……
奶娘?
顾画蕊将这个名字在心中细细地念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连忙问向月浓:“月浓,昨日你是不是跟我说过,那个上吊自尽的奶娘他的相公是不是到相府,说是有人威胁奶娘?”
月浓思索了一下,回道:“确有此事!”
顾画蕊心下一动,刚要开口对月浓说着话,忽然整个马车不知道怎么忽然向前猛烈的行驶起来。而顾画蕊的身子也随之超后方,猛烈撞击了到了。
顿时,只觉得后背一阵断骨般的疼痛。她本能地去抓住眼前的一个东西,奈何马车总是摇晃不停,自己、月浓和水袖三人在马车内也随之翻滚。
每一次,都恰好撞击在硬硬的木板上,随后又是一下沉闷的撞击。
如此,相比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顾画蕊乘着下一次马车发出剧烈颠簸的时候,她顺势紧紧抓住马车的窗棂,好让自己不再随之跌撞。
随后,她一边手紧紧地扣着窗棂,一边忍着剧痛将月浓和水袖一一拉起来。在确定好三人都站起来的时候,顾画蕊一步一个艰难的朝着前方小心的走去。
到底马车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